魏妻遠遠坐在長桌的另一端,淡漠地道:“我早上在法院調解。你知道協議離婚與訴訟離婚的區別嗎?”

    “中國的婚姻法我還沒開始研究。”

    “你回去研究一下。魏國強一開始就不想跟我協議,直奔訴訟離婚。我早上去法院就是為此事。”

    “你們離婚跟我無關。要怎麽說您才能相信?我身家夠用,不需要做什麽狐狸精。”

    “他想把老頭子的巨額遺產全交給你,你說我該怎麽相信你?你們根本就是串通一氣想把我淨身出戶,拿著老頭子的財產過你們兩個的快活日子。”

    何雲禮的財產?魏國強打算都交給她?安迪愣了,難道魏國強企圖以錢彌補過去的虧欠?她喃喃地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以為坐在你對麵的人是傻瓜白癡?你們沒有曖昧關係,憑什麽魏國強那麽殷勤地讓何雲禮寫遺書將遺產全交給你?空口無憑,我已申請你跟何雲禮做DNA比對,鑒定遺書中所謂你與老頭子的血緣關係。你明天跟我去北京,別想拿一張所謂的公證遺書剝奪我的財產。我帶來幾個人,我進會議室的同時,他們已經上樓。希望你好自為之,自覺跟我走,不要與我對抗。”

    安迪頭痛,她最怕的就是血緣,最不願提的也是血緣,她即使麵對魏妻,也不願提那一茬。“我錢夠花,每年掙得不少。不會覬覦你們的錢。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會信,你反正有本事,自己去查我的年收入吧。國外的,國內的,請便。對於有些人打著我的旗號行離婚財產侵吞之實,我不予配合。這個表態可以了嗎?”

    “老頭子是著名畫家,家財豐厚,你既然作為遺產當事人不會不知,不用跟我裝傻。我結婚幾十年,從來隻見老頭子孤身一人被我們收留,忽然你一個年輕美女冒出來號稱什麽老頭子的血親,要全部拿走老頭子的財產,騙鬼呢?拿走我全部家當,跟魏國強雙宿雙飛才是你最終目的。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保安敲門進來,低聲告訴安迪,有法院人士等在門口。安迪心說原來魏妻也是個有能量的,那兩夫妻都不是善茬。魏妻請來“綁”她去北京的人來自強製機構。安迪看著魏妻,此時才真正在心中推起了沙盤。因她發現,此時她無法逃避了,隻能硬著頭皮麵對。而魏妻則是冷漠地看著安迪,如同看著逃不出如來佛掌心的孫猴子。

    安迪還在思索,魏妻冷冷地提醒一句,“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現在跟我走還來得及。”

    安迪不理,依然冷靜地將事情前後考慮清楚,才道:“到目前為止,有關你們離婚,以及老先生遺產等事項,我完全從你口中獲得信息。我整理一下線索,有如下兩個問題:一,你們離婚。二,老先生留下遺囑將財產歸我。我的陳述如下:我從工作場合認識魏先生,而從沒見過你所說的老先生,對於老先生遺囑將巨額遺產劃歸從未謀麵的我的名下,我表示極大懷疑。有話說,天上不會掉餡餅,一般無緣無故送上門來的所謂餡餅,必與詐騙有關。因此,問題二被我強烈置疑。而你們離婚,在你拿不出我屬於你們婚姻第三者的事實證據的前提下,你在公眾場合口頭指控我是你們婚姻的第三者,屬於誹謗,我保留權利。同時,那麽我與問題一也無牽涉。既然問題一、二都被否定,因此,我強烈懷疑你此行的動機。出於本人的安全考慮,我決定報警,請律師到場。眼下,恕不奉陪,因為我厭惡你對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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