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在包太溫暖的關照下,吃得死撐。不過她對於所有問題都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不透露是哪兒人,不透露國內的名字。絕不。總之她的記憶都是從國外開始,國內的都以當時太小不記得打發了。吃完,各自上了車,去包奕凡的父母家。但包奕凡並不打算聽話,到一處岔路口,他故意壓低速度,等黃燈閃亮,才大腳一踩油門,仗著保時捷的快速起步衝過岔路,將後麵媽媽的車子關在紅燈裏。

    安迪不知有異,直到車子鑽入賓館地下停車場,才奇道:“不是說去你媽媽家嗎?”

    “不能去,一頓飯吃下來,我差點兒吃出**感覺。”在很不顯眼的角落停下車子,包奕凡當即關了手機,“拜托,你也關手機吧,我媽很快會發現中計。住家裏有什麽好玩的,我拿腦袋保證,等你明早起床下樓,客廳已經坐滿等著看你的三姑六婆。”

    “危言聳聽?”

    “不信你試試。”

    安迪連忙關了手機。包奕凡媽媽一個人已經熱情得讓她吃不消,雖然她心裏又有點飛蛾撲火地向往這種溫暖。那麽一屋子的三姑六婆?簡直是真心話大冒險。包奕凡這才放心,拎出安迪的行李,也拎出兩瓶酒。安迪接過兩瓶酒細看,一瓶顯然是巴黎之花,即使停車場燈光昏暗都難掩其瓶子特色。另一瓶是25年芝華士,也是特征明顯。“普吉回來我戒酒了,你這不是饞我嗎?”

    “所以給你帶一瓶巴黎之花,這又不算酒。對麵就是一家很好的酒吧,等下過去?別猶豫啦,你被我媽塞得這麽飽,還能睡得著?”

    “我吃飯時候是不是特傻?”安迪有點兒哭笑不得,她剛才坐在車上就不大坐得直,真吃撐了。

    “總之提醒你當心我媽,那是個披著羊皮的狼。不過她對你是真好。我小時候,她可是操著棍子跟我爸站聯合陣線一起壓製我。”

    “兒子有這麽說媽的嗎?”

    “你又不是外人。”

    安迪抬眼,見包奕凡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她避開眼睛,先走進電梯。房間已由包奕凡開好,他們直升房間。這是視野很好的一個房間,俯瞰,市中心的璀璨盡收眼底。包奕凡雖然信守諾言,沒有動手動腳,但安迪總覺得包奕凡的手臂四麵八方無處不在。到了酒吧,她破天荒,第一次與男人跳舞。酒精壯膽,反正周圍也幾乎漆黑一團,她有點兒僵硬地跟著DJ扭動。而包奕凡則是有條不紊循序漸進地最終將安迪摟入懷中。什麽諾言,男女之間有些諾言根本就是謊言。

    安迪閉上眼睛。似乎隻要閉上眼睛,過去的那些黑暗記憶就不再幹擾,她在舞動中腦袋可以一片空白,整個人如置身雲裏霧裏:奇異而美妙絕倫的感覺。

    但最終硬是拒絕包奕凡上樓,一個人站在賓館臥室洗手間明亮的鏡子前,安迪看到自己兩片櫻紅腫脹的嘴唇和麵頰兩坨粉色飛霞,恨不得找棍子砸了鏡子。

    記憶中她媽就是撕來紅色大字報,用水浸一下,將嘴唇臉頰塗成類似的紅,招引得小孩子在後麵打罵,男人丟來色迷迷的眼光。現在,她都不需求助化妝,就這麽一臉蕩婦花癡樣。慘不忍睹。她嚇得趕緊從冰箱取出飲料罐,將臉頰凍得發麻,才終於讓顏色消退。這酒,是再也不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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