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太上綱上線了。其實樊姐已經受到懲罰了,小曲向王柏川告狀,夠狠,這不是拆散兩個人嗎。小曲怎麽……”

    “你要是覺得樊姐對安迪的所作所為不是大事,小曲對樊姐的也算不了什麽。你試著一碗水端平,再想想?不是我偏心,而是你偏心。”

    “可是不一樣啊,安迪的事是誤解,可以解釋清楚,最後沒事。樊姐的不是……”但邱瑩瑩說到這兒挺迷惘,樊姐究竟有什麽不對,她倒也說不上來。但關雎爾不接話,等著邱瑩瑩說下去,邱瑩瑩想了會兒,道:“樊姐是真的跟別的男人過夜了,所以她才那麽緊張。”

    關雎爾差點兒噎住,不過邱瑩瑩的邏輯一向與她的不對路,關雎爾知道再解釋也沒用,隻得將解釋含血吞下,淡淡地道:“都什麽年代了,沒跟王柏川在一起的時候,跟個男人過夜也沒什麽。即使小曲一五一十都說了,樊姐隻要一口咬定小曲血口噴人,咬定小曲一向聲譽不佳,王柏川難道能拿她怎麽辦,又不是捉奸在床。她是自己……”關雎爾將“做賊心虛”四個字硬生生咽了下去,不願背後出口傷人。“她自亂陣腳。”

    邱瑩瑩聽了卻是眼睛一亮,“對哦,樊姐幹嗎嚇得方寸大亂啊,有的是解決辦法。她不應該自亂陣腳,對,應該以靜製動。我打電話跟她講。”

    關雎爾想不到邱瑩瑩能把她的話理解到岔路上去,隻得翻個白眼,回自己屋裏閉門睡覺。臨睡前看手機,卻見到一條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短信。打開,卻是曲筱綃的。“嘿嘿,小關關,偷偷告訴你,我沒跟王柏川說任何樊大姐的事。別生我的氣了哦。”關雎爾一時哭笑不得。

    樊勝美不舍得打車,可外麵又冷又黑危機四伏,她當然不敢閑庭信步,而是走得又快又急,小跑似的衝進地鐵站。等進了地鐵站,還有點兒刹不住腳步,一不小心稍稍衝撞到前麵的男子,踩到前麵男子的鞋跟。樊勝美忙賠笑想道歉,但一時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出口。前麵那三四十歲斯文白領男子回頭厭惡地看她一眼,依然帶著厭惡轉回頭去下樓梯,一點兒客氣都沒有。

    樊勝美驚住,前麵男人怎麽可以拿這種神情對她,從未有男人如此看待她,在那男人眼裏她似乎是個粗俗打工妹。她邊走邊在包裏摸粉盒,沒等走到光亮處,先打開鏡子細瞧。隻是劇烈喘息未平,一口氣嗬到鏡麵,鏡子一時變得糊裏糊塗看不清楚,樊勝美急得在樓梯一腳踏空,差點兒摔下樓梯,結果又是撞在前麵那個男子身上。那男子險險穩住,沒有一起摔下樓梯,但那男子依然沒罵,隻是更加厭惡地看樊勝美一眼。樊勝美這回終於有氣兒說出“對不起”,但前麵男子厭惡地扭頭又走了。樊勝美憤然將再跌跤也不肯扔掉的粉盒舉到麵前,查看前麵男人為什麽厭惡自己。一看,手中粉盒差點兒掉落:眼前這個神色慌亂,口吐粗氣,披頭散發的婆娘是自己嗎?

    樊勝美心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這麽個鬼樣子,還怎麽去見王柏川,怎麽說服王柏川。她在轉角處躑躅了。機械地刷卡進去,卻麵對著一輛接著一輛開過去的地鐵,沒敢上車。直到喘息止住,她對著小鏡子收拾好頭臉,左右看看,逮到三名以上平頭整臉男子偷窺的眼光,她才放下心來,上了下一班地鐵。已經過了客流高峰,地鐵車廂人不算多,樊勝美避開人群站立,以免弄亂衣服和頭發。

    出了地鐵,離王柏川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路。可這回樊勝美說什麽都不肯跑步了,她被進地鐵時候那男子厭惡的眼神嚇到。連危機四伏的黑夜都沒男人厭惡的眼神可怕。但說不怕是不可能的,這一段路,樊勝美一個人走得提心吊膽,腿肚子打戰。好不容易來到王柏川所住單身公寓,麵對緊閉的房門,樊勝美有點兒小悔。元旦從老家回來路上,王柏川想交一把公寓鑰匙給她,她堅拒不要。一個女孩子家不明不白拿了王柏川的鑰匙,算什麽呢,不夠尊重。可不拿鑰匙的後果就是在門口站等,又冷又累,還得忍受單身公寓來來往往川流不息住戶的矚目。樊勝美又不便打王柏川電話,催促他趕緊回來,因王柏川正忙於應酬,應酬就是工作,她怎能打斷王柏川做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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