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22樓,照例是安迪先起。安迪也是照例操縱攝像頭在走廊搜索一遍,安全,才跳出門去跑步。等她第二次出門前,透過攝像頭意外看到電梯門前站著一名男子。誰?她立即倒帶,看到那個男子是剛從2203出來的。既然如此,安迪放心出門。而更令她意外的是,她發現她認識這個男子,她內存超強的腦袋記得,此人正是曲筱綃發誓追求的趙醫生。這就到手了?

    走進電梯,她偷窺頂一頭濕漉漉淩亂頭發的趙醫生,心中一股八卦的火苗幽幽升起。下到底層,她不出電梯,原路返回,狂奔回家搜攝像記錄,唯恐24小時後記錄自動刪除。搜到半夜零點那陣子,果然,出現了,隻見黑白影像中兩個人影糾纏著激吻著撞向2203。安迪看得目瞪口呆,曲筱綃這樣也可以?當然,有什麽不可以!人之大欲。她順手將記錄刪了。

    隻是,影像中的黑白畫麵與她遙遠記憶中黑夜裏發生的一些事如此相似,令她好一陣手足無措。這樣可以?這樣可以?一觸碰到這件事,她的理智又淪陷於汙泥,暫時失靈。

    自然,她赴約早餐會遲到。可是一見到神采奕奕的包奕凡也是頂著一頭濕發,安迪好生沮喪,為什麽明明是冬天了,周圍卻是蕩漾著無匹春意呢?偏偏她還得為遲到道歉。她隻得看著空蕩蕩的桌子上屬於包奕凡的一杯咖啡,無比誠懇地道歉:“臨出門正好遇到點兒事,遲到了。不是路堵,純粹是我個人原因導致。很對不起。”

    包奕凡也是無比沮喪,他雖然渾身清爽得似乎剛從浴缸跳出來,可他是經過精心打扮的,連見多識廣的餐廳服務員走過路過都忍不住偷看他幾眼,他對麵的安迪卻熟視無睹,兩隻眼睛裏什麽小火花都找不到。“沒關係,請別道歉,是我約的時間不對。一般我們做實體的都起得早,我忘了你們行業與做實體的有時差,是不是害您早起影響您周末休息了?”

    “我向來早起。隻是今天臨出門遇到一件事,羈絆了。”安迪心中其實還有一個懷疑,她一向冷淡,對別人的事她往往是通過理性分析獲取可行結果,今天何以如此八卦。這仿佛不是她的性格。正好服務員拿菜單來,她一看沒彩照,她又不知道廣式早茶的腸粉叉燒包黃金糕的是什麽東西,就合上頁麵,告訴服務員:“跟這位先生一樣的來一份,請再來一杯黑咖啡。”

    包奕凡見多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說這種話,可他昨天調查過安迪履曆,知道此人身份不是沒見過世麵的,為什麽她連點餐都懶得?包奕凡理所當然地認定,安迪厭煩這個約會,不高興跟他見麵。他不是個沒脾氣的,將菜單一合,道:“您既然不喜歡,我們就喝杯咖啡直接談正事。”

    服務員見勢不妙,拿走菜單,拔腳逃離火山口。安迪更鬱,今天早上諸事不順,先是巧合攪動不願啟封的記憶,再是吃飯遇到難題。她隻得招呼服務員再來,要求點餐。“對不起,您誤會了,我隻懂西餐,中餐能吃,但點餐……隻看得懂字麵意思。”

    包奕凡愣了,臉上露出尷尬,回想安迪履曆表明博士身份,工作已有十年,看長相不超過三十歲,顯然從小就在國外,但華裔不懂中餐還是有點兒奇特。他連忙接了菜單,問安迪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幹的還是濕的。安迪卻是回答:“您別誤會啊,我真不知道,但我不想錯過好吃的,我相信您點給您自己的一定不會錯,我照樣來一份就行。”

    包奕凡再次一愣,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可是萬萬不肯如此直接承認不懂但想吃好吃的。他越發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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