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點被安迪掛斷電話,從機場一路患得患失回到家裏,可臨下車時,又不禁懊惱剛才的那個電話給掛得不明不白,他也覺得自己不明不白,做事不像男人。

    於是索性一個轉彎,又出門上路,直奔歡樂頌。路上打電話,沒人接,他感覺安迪是故意不接。他打算到小區門口找個地方停車再發短信,可轉來轉去找車位的時候,見夜色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矗在一輛吉利車前。奇點忽然有點驚喜,難道是兩人心有靈犀?對,即使安迪隻是出門打醬油,巧遇,也是靈犀。他降下車窗,隔著吉利車大喊一聲:“安迪,這兒,上車。”

    可是奇點分明見到安迪抬眼驚恐地看他一眼,一隻手慌亂地捂住眼睛,一隻手慌亂地掩住耳朵,扭過身去就往回走,一不小心絆倒在地。奇點莫名所以,趕緊停車衝出去扶起安迪。映入奇點眼睛的是一臉緊張一臉冷汗的安迪,與平常所見的安迪完全不同。“安迪,怎麽回事,我送你去醫院,病了?”

    安迪卻是死死盯著奇點,難道又是幻覺?如此逼真的幻覺?依稀的記憶中,她媽媽經常與幻覺中的新郎拜天地,難道她也一樣了?她不敢說話,不敢行動,唯恐黛山縣一條街上那個著名的花癲重現江湖。悲哀的是,她還什麽都沒處理,弟弟還沒安頓,她的遺囑還沒立下,她難道自此開始瘋癲了嗎?她驚恐得想尖叫,可是她依然不敢,隻眼睜睜看著那個可能是奇點的人將她扶進車裏。是的,不可能是奇點,奇點被她掛了電話,不可能出現在這裏,那是個傲氣的人。越是太巧的事,就越是小概率事件,就越是幻覺。那麽她這是在做什麽?她看著車內熟悉的環境,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幻覺,不,她不敢處理幻覺。她唯有閉上眼睛,束手就擒,等待理智恢複。

    奇點堵住了車道,保安出來幹涉,他連忙將車子開走。可是看看安迪的情狀,他心中有很不好的預感。“安迪,怎麽回事?說話,使勁說一句話,一句就夠。”

    安迪隻是閉著眼睛不說話,不敢說。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給譚宗明。“老譚,我可能發作了。我和我弟弟都交給你,拜托。趕緊取筆,記下我所有銀行密碼和保險箱密碼。”

    奇點無法再安穩開車,趕緊找個地方停下,對報密碼如數家珍的安迪道:“你不可能發作,要不然怎麽背得出密碼,還做事有條不紊。”

    譚宗明聽到手機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就讓安迪將手機轉給那另一個人。

    “我是譚宗明,安迪的老板和老友。請問您是哪位。”

    “您好,我是安迪的朋友,魏渭。安迪不對勁,剛才在小區門口撞見她一個人站人行道上發呆,我喊了她一聲,她就像……立刻變得很緊張。請問我該怎麽處理?我正準備把她送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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