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萍!”吳又可等三人,也跟隨著伏魔軍團,湧入了庭院裏,吳又可一眼瞧見了渾身浴血的柳飄萍,頓時如遭雷擊,翻身從馬背上滾落,便要撲上前去,被一旁的左飛飛下馬拉住了。孫傳庭見狀,收起了長槍,小心將神智已有些恍惚的柳飄萍抱起,將給了身後的一位伏魔戰士,戰士抱著柳飄萍從雙方對峙的圈子退出來,來到了吳又可的麵前,將柳飄萍交給了她。吳又可慌忙蹲坐在地上,將柳飄萍扶住,枕在自己的膝上,手忙腳亂地去檢查她的傷勢。剛一搭上脈,吳又可心裏“咯噔”的一下,已驚出了一身冷汗,柳飄萍失血過多,脈搏已然是極度微弱,若是不能馬上將血止住,就是神仙來了也難救!“血,血,止血……止住血就沒事了……”吳又可嘴裏慌亂地嘟囔著,雙手各按住了柳飄萍手臂上和腰間的一處傷口,想著要盡快為她包紮傷口,將血止住,可是她全身上下不下二十道傷口,究竟要將包紮哪一道傷口呢?柳飄萍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她睜開雙眼,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吳又可的懷裏,吳又可先前衝她大發雷霆,她心裏還隱隱負氣,想要抬手將吳又可推開,嘴裏兮若文茵地喃喃著:“走,你走開……”卻虛弱得連手都已經抬不起來了。“什麽?你說什麽?你別擔心,我可是神醫,你不會沒事了!不會讓你有事的!”吳又可抬手擦去了滿臉的大汗,勉強地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很沒有底氣地反複安慰著柳飄萍。吳又可稍稍鎮定了一下心神,將外套和穿在中間的一件長衫脫下了,將較幹淨的長衫,撕扯成一條條細長的布條,先將柳飄萍脖子上最顯眼的一處傷口包紮好,而後將她兩邊的衣袖捋起,將她手臂上累累的傷口,一個接一個的包紮起來。與此同時,在院子的另一邊,皇太極眉頭擰成了一團,麵色凝重地向院子裏掃視了一圈。他自幼跟隨父親努爾哈赤東征西討,頗具大將風範,伏魔將士剛一破門而入,他立刻便開始衡量敵我形勢,思考破敵之策。他新近收納的這幫中原武人,看似個個身懷絕技,武功高強,實則各懷鬼胎,貪生怕死,實在是一幫烏合之眾,遠不及他從關外帶來的金人勇士,以及同盟的蒙古武士。而對方呢,且不說劍法飄忽狠厲的柳飄萍,她再厲害也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隻怕劍都拿不起來了;且說這員越牆而入,麵帶青銅麵具的大將,小露一手,簡直勇猛如同天神下凡;他手下的這幫青銅騎士,雖然人數不及他們的一半,但是軍容齊整,個個魁梧高大,治軍經驗豐富的皇太極打眼一看,便知這夥人的戰鬥力,遠超自己手下的這群烏合之眾。況且,眼前的這個局麵,皇太極估摸著,對方後麵還有援軍,尚未趕到。這仗根本沒法兒打,必須設法智取,否則今日隻怕連脫身都有困難。這念頭一定,皇太極迅速開動了腦筋:有什麽辦法,有可能讓對方退敵?我們手上可有什麽籌碼,是讓對方有所忌憚的?血玉!皇太極並不清楚,對方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奪來的這塊血玉,但是這似乎是他手上所持有的唯一籌碼了。有沒有可能,這一夥人就是為了奪回這塊血玉,才千裏迢迢,將江南一路追趕到京城的呢?是與不是,這塊血玉到底有無價值,有多大的價值,一試便可知曉。皇太極也不多言語,當即從懷中取出血玉,作勢便要狠狠擲在地上。孫傳庭與左飛飛的臉上駭然變色,下意識地齊齊欺身上前一步,意圖阻止皇太極,卻被一班爪牙攔住。皇太極瞥見了這一幕,對血玉的重要性已了然於心。他並不多言,隻是得意地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血玉,道:“諸君千裏送行,就是為了這塊寶玉吧?這玉我原本留著也沒什麽用,隻是諸位若是這般蠻橫,一點禮數都不懂,這玉,隻怕我不能給你們。”說著,皇太極還故意將血玉拿在手中掂量把玩。孫傳庭和左飛飛師兄妹倆默默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暗焦灼,可是眼前這局麵,卻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