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電話,祖天漾把大哥大放在季言手裏:“拿著這個,你在這裏等電話,萬一那邊來人了,你來接應,避免夜長夢多,我先下去看看。”季言說:“我也要去。”祖天漾說:“不是不讓你去,總要有人在這接應,這玩意拿下去就沒有信號了,用不了了,你……”季言麵無表情地說:“那你留下,我下去。”祖天漾說:“聽話。”季言說:“”少廢話!祖天漾看著季言,季組長梗著脖子跟他對視,領導畢竟是領導,氣場上就壓人一頭,祖天漾歎息著敗下陣來:“那小心點。”季言低下頭,檢查他們的裝備,順便訓話祖天漾:“哪那麽多廢話,管好你自己吧。”兩人重新潛入趙家的住宅,祖天漾用力地推了一下那個小門,裏麵並沒有上鎖,一下子就打開了,季言舉著小手電往裏照了一下,小門外是個用磚頭壘起來的小方形空間,裏麵大小空間正好可以蹲下一個人,並不像能藏匿的地方,季言用手電往地麵上照了一下,那塊土地上有個方形的入口,上頭密密實實地蓋著個木頭的蓋子,還包著幾層塑料布。祖天漾伸手敲了敲說:“這應該就是個菜窖口,冬天儲備蔬菜用的,一般人家的菜窖口直接裸露都在外麵,最多上個鎖,趙家這哥倆應該是做賊心虛,把上頭用磚頭壘起來了,這樣從外麵看以為是屋子的一部分。不進屋根本發現不了。”季言點點頭:“菜窖能有多大?能把兩個人藏這麽長時間?”祖天漾說:“別小看菜窖,民國時候,很多富裕商戶的地窖比房子還大,這東西就跟耗子洞一樣,口小內膛大,裏麵搞不好九曲十八彎,不止一個出口。”正在這時,突然菜窖的門猛地往上頂了一下。事發突然,季言本能地往上一踩,祖天漾再拉他已經來不及。而在地窖底下的人感覺到了阻力,又是蓄力飛快地往上一推,季言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他看著祖天漾,事已至此,隻能補救,祖天漾點了一下頭,跟他一起死死踩住那菜窖門,那菜窖的門隻是用三合板子簡單拚湊,哪裏禁得住上下兩層折騰,沒有幾下就被掘開。祖天漾掏出辣椒噴罐對著第一個衝上來的人就噴,頓時嗆辣的氣味傳遍了這個小小的空間,不僅趙創業慘叫一聲,從簡易梯子上摔了下去,季言和祖天漾也被嗆的睜不開眼睛。警用噴罐的威力很大,祖天漾的兩根手指頭沾了一點尚且火辣辣地疼,更何況是在地上打滾的趙創業,季言喉嚨像是被燒著了一樣,眼睛也睜不開了,剛剛還自責自己慌了手腳,這會恨不得給祖天漾兩腳。趙創業從上麵摔下去,把梯子也一起帶倒。下麵黑黢黢的也看不真切,季言拚命眨著眼睛,兩串眼淚唰唰地往下掉。祖天漾更是狼狽,他沒法用手碰眼睛,隻能把臉埋在季言的身上,用季言的衣服拭去眼淚,季言靠著讓他蹭幹淨,然後揮舞了幾下空氣,蹲下身子,蜷縮住膝蓋,跳了下去。這種地道不會太深,但是季言這麽衝動跳下去,危險還是有的,祖天漾伸手去拉他已經來不及,隻能跟著他跳下去,地道裏麵隻有一盞昏暗的小黃燈照明。而趙創業已經不在剛剛的位置,隻有那把簡易梯子還被扔在一邊,季言咬著牙站起來,祖天漾在他身後落地,伸手拉過他:“沒事吧?”季言搖搖頭,滿臉的眼淚鼻涕:“這玩意真厲害……”祖天漾跟著笑了一聲,倆人都擠下不少眼淚都才勉強看清這裏。暗黃的燈光把這個黑暗的地方照得生出幾分驚悚詭異,這是一個很大的活動空間,甚至一眼看不到頭,簡直像是一個超大的地道,祖天漾說:“這果然是個地窖。”在一些農村地方,挖地窖就像是種田一樣普遍,農民打下來的糧食,要過冬季的蔬菜,都需要放在地窖儲存,地窖溫度冬暖夏涼,又不易見光,植物發芽變質的程度被大大降低,除此之外,不少財主還會用地窖來儲存錢財,珍寶和藥材,這個地窖這麽大,藏個人在裏麵簡直是易如反掌。地窖被挖的四四方方,裏麵扔著一些簡單的家具,地窖口那處電線原來是接到裏麵,季言不禁想起第一次來時候看到的那根被兩個插線板接連的線,當初他覺得納悶,但是還沒來得及研究就被趙家兄弟抓住,如今算是真相大白,祖天漾從懷裏掏出手電,他剛剛怕落地的時候手電甩出去,直接把它摟在了懷裏,兩個人借著手電的燈光往裏麵走,裏麵雖然空曠,但是卻溫暖濕潤,季組長走了兩步,放高聲音說:“你們出來吧,我知道是你們做的了,還是出來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吧。”空洞洞的地窖裏傳來幾聲微弱的回音,祖天漾往前麵照了照,在裏麵看見幾張草席子扔在地上,上麵還鋪子兩床破舊的棉被,他跟季言連忙走上前去,腳步快了些,一不小心踢上了什麽,發出咣當的一聲,把他們倆嚇了一跳。季言往後退了一步,祖天漾拿手電照了一下,是兩個鐵碗,裏麵還有點吃的,稀稀拉拉地撒了一地。祖天漾晃動著手電,地上有個洗臉盆,裏麵扔了兩條髒兮兮的毛巾,地上還胡亂扔著一個黑鍋和鍋鏟筷子。看了人走的相當匆忙,碰灑了也沒有顧得上。在草甸子上頭,掛著一根鐵絲,上麵正是之前被趙桂田收拾下來的衣服,祖天漾對季言說:“你在口那裏守著,我進去找。”季言說:“不成,我跟你一起進去。”祖天漾說:“沒事,我們打過電話了,有上麵的命令,估計一會大部隊就會過來,你去堵著門口,被讓他們原路跑掉了。”季言說:“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你現在一個人對三個,而且對方手裏還有人質,趙家那兩個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子。萬一你有什麽危險,我們怎麽跟你的老板交代?”他這句話說的幾分不情不願,祖天漾輕笑一聲,捏捏他的臉:“不會有事。都到了這一步了,絕對不能放過他們。”季言還是有點猶豫:“這種地方不見得隻有一個出口,你又不熟悉路線,到時候人沒找到,你再中了什麽陷阱,我自己怎麽把你弄回去?”祖天漾伸出雙手箍住季言的肩膀,臉上帶著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說:“季言,咱們幹嘛來了?我是你的搭檔,是你的夥伴,不是你的保護對象,我們應該保護的是被害人,知道嗎?”季言不說話了,他把臉轉過去,似乎是妥協了。祖天漾拍拍他的肩膀,把剩下的一瓶辣椒水扔給季言:“拿著,來人就噴。”季言沒有伸手:“你這個東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自己留著吧!”祖天漾說:“現在別鬧脾氣,萬一人來了,你一時招架不住,人爬上去跑了怎麽辦?”季言沒說話,他看了看上麵,一把抓住梯子,對著一側猛踹了幾下,誰知道這梯子看著搖搖欲墜,還挺結實,竟然毫發無損,氣得他負氣地扔在一邊。祖天漾歎了口氣,抓著他說:“季言,我經驗比你豐富,現在你聽我的,分開行動。”季言不說話,也不看他。他對季言笑了一下:“我不會有事的,等咱們案子破了,我請你吃大餐,到時候我告訴你件事兒,嗯?”季言往前走了一步,抿了抿嘴:“那你小心點。”祖天漾說:“你也是,他們要是回來了,千萬別硬碰硬……”季言轉過頭去,硬氣地說:“知道了,別羅裏吧嗦了,找人去吧!”祖天漾伸手捏了季言的臉一下,轉身往裏麵走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