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說:“我能去住嗎?”季言說:“特殊時期,領導不會說什麽的,去吧。”大家都分配好之後,季言轉向祖天漾:“你呢?”祖天漾手揣著兜,大大咧咧地說:“你住哪兒我住哪兒。”季言沒出聲,算是默許了。田媛說:“啊?我也想住這邊啊!”祖天漾說:“那你住這兒,我跟季組長回組裏住宿舍。”田媛哼了一聲,劉暘推了她一下:“你就不能矜持點,你是個女孩!別給季組長他們搗亂了,快走吧,明天還有任務呢!”大家上了車,季言囑咐了一句:“開車小心點!”眼看著破爛的紅旗在夜幕中開走,季言才揉揉臉走回屋裏,祖天漾站在桌前收拾著殘羹冷炙,初春的夜晚還是很冷,好在祖天漾已經叫人把玻璃安好,不然這一夜肯定難熬,季言拿暖壺接了涼水,用熱得快插好,客廳裏扔著個大箱子,裏麵是祖天漾的私人用品,季言靠在桌子前麵發了會呆。這兩天風雲變幻讓人沒有精力遐想,這會兒難道空閑才驚訝祖天漾真的回來了,這人來匆匆去匆匆,不過回來的倒真是時候,眼下他把馬廣德逼急眼了,甚至想出要找人教訓他的損招。如今他被停職,四麵楚歌,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祖天漾的回歸,的確解決了燃眉之急。季言心情好了起來,也許跟下午睡了個好覺晚上吃了頓飽飯也不無關係,他把燒開的水倒出來一半兌涼水開始洗漱,祖天漾擠過來:“給我點地方。”季言含著牙膏口齒不清地說:“你不會一會兒再過來。”祖天漾說:“你這屋子四麵透風連個爐子都沒有,擠擠不是暖和麽?這也就是開春了,這要是冬天,這一晚上就成冰棍了,跟在外麵蹲點有什麽不一樣?”季言說:“誰讓你住了?再抱怨你就去你車裏睡!”祖天漾說:“你以為我沒睡過?我這著急忙慌的過來找你,開車累了可不就隨便一停原地眯一覺?”季言沉默了一下:“你幹嘛不坐火車啊……”祖天漾說:“火車到你們這的都是慢車,等多長時間,再說東西太多,帶不過來啊。”季言吐掉沫子說:“那你遭罪活該。”祖天漾嘿了一聲,伸手就擰季言的臉:“你這張嘴,我非撕爛了它!”季言一手舉著牙缸一手舉著牙刷,臉蛋左搖右擺地躲著祖天漾的手,牙膏沫子蹭的哪兒都是:“放開!水潑你臉上……”祖天漾說:“你潑!”另一隻手鉗製住季言握著刷牙缸子的手,來回搖擺,季言一邊躲臉上的手,一邊極力抗衡祖天漾,保持平衡,不讓刷牙水倒自己一身。倆人跟小孩一樣在廁所扭打成一團,一缸子刷牙水終於扣在了季言的腳麵上,季言咬著牙去掰祖天漾的胳膊,正好碰到他昨天受傷的地方,祖天漾呲牙咧嘴的哎呦了一聲,季言立刻鬆開手:“碰到傷口了?”祖天漾伸手捏捏他的臉:“沒有,逗你玩呢!傻樣吧!”季言給了他一腳。晚上,季言拿著被子扔到沙發上:“你今晚上在睡吧。”祖天漾抱起被子:“憑什麽啊?我腿都伸不開,昨晚上人家倆大姑娘在你這睡覺你也讓人家支棱著腿睡沙發啊?”季言說:“怎麽你還要跟小姑娘比是不是?你怎麽不跟虎子比啊?給你塊墊子趴地上睡吧!”祖天漾說:“你怎麽這麽壞啊,我這千裏迢迢的來找你,為你還挨頓揍,你連床都不讓我上,太不夠朋友了吧?”季言說:“誰讓你非要在我這睡?你可以回去睡啊?”祖天漾說:“反正我要睡床,你要是不讓我睡床,今晚上我就不讓你睡覺,明天演砸了活該!”季言歎了口氣:“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那你睡床吧,我睡沙發成了吧?”祖天漾說:“床那麽大,你幹嘛睡沙發啊?又不是沒一塊睡過,還害羞啊?”季言說:“不想跟你睡。”祖天漾說:“成了成了,趕緊把床鋪上,怎麽招待客人的這是,今天你窩沙發上睡覺掉地上了你都沒醒,要不是我給你抱臥室去,等人家來了都看見你地上趴著睡呢,真跟虎子一樣。”季言被他氣得腦仁疼,轉頭回臥室收拾床鋪去了。等祖天漾洗漱完,看見季言已經鑽到被窩裏去了,後腦勺對著他,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祖天漾看了看床:“怎麽不鋪床單啊?”季言說:“床單不是鋪著呢麽?還有什麽床單啊?”祖天漾說:“這不就白天那個床罩麽?哎呦我天,一抖了都是灰,你昨晚上你就讓人家倆小姑娘睡這上麵?你說你邋遢自己就算了,你還糟踐人家小丫頭……”季言一個枕頭砸上祖天漾的臉:“你哪兒那麽多廢話!要睡趕緊睡,不睡趕緊滾!”祖天漾說:“那你睡也得把床掃掃啊!你說你這個日子過得啊,你就快趕上包立柱了!起來,我把床掃掃。”季言說:“你怎麽這麽婆婆媽媽的?你就快趕上李二嬸了!你出去睡,沙發幹淨,快滾!”祖天漾在屋裏翻騰一圈也沒找到掃床掃帚,隻能拿手拍了拍床,季言基本不會這邊,床自然幹淨不到哪兒去,雖然床單是他新換的,但是在櫃子裏放了那麽長時間了,的確不算幹淨,祖天漾一拍就暴騰起來,給季言嗆得從床上爬起來,對著祖天漾拳打腳踢:“你趕緊給我滾蛋!”祖天漾抓住他的腳脖子:“講不講理你,我這給你收拾屋子我還得受你欺負,你說那小丫頭眼神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麽看上你這麽個邋遢大王,這在人麵前人五人六的,回來……哎呦臥槽,真打啊你……”季言抓起枕巾塞在祖天漾嘴裏:“去死吧你!”祖天漾被季言騎在身上暴揍,一邊掙紮一邊發出嗚嗚嗚的慘叫,殘忍程度堪比昨夜,季言這一段的壓力加上祖天漾回來了的喜悅最終都化作暴力,一一呈現在始作俑者身上,祖天漾一個翻身把季言壓在下頭,雙手製住季組長,吐掉枕巾,邊喘邊笑:“你怎麽這麽熱情呢你,小別新婚是不是?”季言掙紮著:“呸吧,趕緊滾下去。”祖天漾說:“嘿,那我白挨一頓揍啊!怎麽我也得找補回來。”倆人從床頭打到床尾,直壓得季組長那張破木頭床吱哇亂響。最後,還是祖天漾連連求饒:“算了算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我保證不出去亂跟人說你邋遢。”季言哼了一聲,壓在祖天漾結實的胸肌上休息,其實他多少也有點惱羞成怒,平時住宿舍好歹還收拾一下,回到這裏,一是因為心情不好懶得收拾,再是他一個單身漢自己住也就沒有講究,還真沒有想到過這種衛生條件人家兩個小姑娘來住是不是不合適,被祖天漾一說,季組長臉上掛不住了,不揍他一頓,更是下不來台。祖天漾平躺在季言的床上,伸手攬住季言的肩膀:“這些天,辛苦季組長了。”季言沒說話,從祖天漾身上翻身下來,領導脾氣上來了:“別矯情了,趕緊把床收拾幹淨,我一會過來睡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