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並沒有太厲害的傳言,畢竟事情剛剛發生,很難這麽快傳出來,祖天漾掰掰手腕,拍拍季言的肩膀:“上吧,偵查員。”季言點點頭,田媛說:“你們幹嘛去啊?”祖天漾說:“小姑娘,車上有身長袍,你把它換上,然後呢,保持高冷,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越是神秘別人越是敬畏,知道了嗎?”田媛說:“知道了,鷹眼,我叫田媛。”祖天漾說:“好,田媛姑娘,我叫祖天漾。”倆人等著小姑娘換衣服的時候,祖天漾看了眼手表說:“時間來不及四處散了,咱們集中處理。”季言說:“集中?”祖天漾衝他眨眨眼:“等著看好戲吧你,咱們啊,先發製人。”季言點點頭,看著有點心事重重,祖天漾走過去小聲說:“沒事,堅強點,那倆孩子要是讓趙家那哥倆弄走的話,可能還活著,還等著咱們去救呢。”季言抬起頭看著他說:“可是為什麽咱們怎麽也找不到呢?”祖天漾說:“咱沒好好找,光顧著打架了。當地派出所什麽德行你也看到了,回去之後我就舉報他們,要是咱能把她們救出來,當地這些不作為的機關單位,肯定要大換血。”季言說:“當時她們來信的時候,肯定還活著,萬一咱們跟著一摻和,那邊狗急跳牆……”祖天漾說:“不可能,我跟你說,你這個想法是不對的,太偏激了。難道說為了讓她保一條命,咱不救她了?就跟你救出來那個啞巴似的,過著那種被囚禁的生活,失去自由,沒有期望。那活著有什麽意思?是不是?”季言點點頭:“嗯。”祖天漾輕笑一聲,伸手壓在季言的頭上,摸摸他的頭發:“沒事,咱們都救得出來。”季言偏了偏頭,想躲開他,但是轉了半天,腦袋還在祖天漾手掌的鉗製下,幹脆由他去了:“知道了,別揉了。”祖天漾笑著逗他說:“我走的這兩天啊,手這個癢啊,特別的想揉你。”季言說:“你是不是昨天沒挨夠揍啊?滾蛋!”祖天漾笑:“還真是,來來來,咱倆練練手!”田媛套上了長袍,又從包裏翻出化妝品給自己一頓捯飭,裝神婆也得裝個女神級別的,第一眼先讓這些人驚豔,那才有戲往下演,等她大小姐從車上下來,季言靠在車門上都睡了一覺了。田媛換完之後,祖天漾在衣服外麵套上一個長袍,跟嶗山道士一樣,季言被被他折騰的苦不堪言,尤其是看見祖天漾竟然還往臉上粘了一把黑胡子,簡直不忍直視:“你要幹什麽啊……”祖天漾說:“懂什麽你!權宜之計,你開車警車去你看人搭理你麽?這夥村民怕什麽你就得給他來什麽!”季言說:“行了行了,鬼也裝了,大神也跳了,再破不了案,你等著的!”祖天漾讓他的小模樣逗得直笑,捏捏他的臉:“童兒。”季言說:“滾!”祖天漾跟田媛捯飭過後,看著倒是有點唬人,季言抱著胳膊看了半天:“你們要這樣進村裏?”祖天漾說:“我昨天琢磨過了,與其咱們自己去,還不如讓人引薦,這樣,一會我跟小田在那邊支個攤位,要是那個魏超雄能聽到動靜,把咱們帶回去,這麽一來,村民就不會對我倆身份懷疑,到時候我們再慫恿他們開棺驗屍。”季言平時做偵查工作偽裝是基本功夫,加上他一臉冷漠,很難被人分辨真假,但是他不太擅長說謊,他思維過於縝密,說謊之後的每句話都會思考會不會穿幫,反應就會慢下來,祖天漾則相反,他嘴皮子利索到不給人思考的時間,炮竹一樣劈裏啪啦先把人炸暈了,然後再反省有沒有漏洞及時補救,散布謠言這種事,祖天漾不說是信手拈來,也不費力氣。祖天漾拿著塊布,上頭畫著八卦,往地上一鋪,然後在後麵插上麵旗子,席地而坐,原地打坐,田媛站在旁邊,穿著肥大的長袍,梳著兩個小發髻,還真有幾分像小道姑,季言遠遠地看了他們倆一眼,不忍直視的歪過頭去,祖天漾這個人向來人來瘋,往那一站立刻入戲,伸手摸摸長胡子,搖頭擺腦的開始在那念經,田媛看看他,又看看圍上來人的指指點點,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師父!您看這一片烏雲密布,定是有冤魂妖孽在此造次!”季言拿著個包子混進人群,暗中觀察,聽見田媛突然蹦出這麽一句,包子差點掉地上,他掩飾地咬了一口,看著四周越圍人越多,感慨地搖搖頭。周圍人看著這倆活寶,大約是因為消息沒有傳出來,一時也不知道他們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祖天漾拿著把桃木劍比比劃劃了半天,對周圍人說:“不瞞各位,我是昆侖山的道士,已經在山裏修煉了好多年,這次下山是因為我掐指一算,貴寶地有難,特意來普度眾生,超度亡魂!”旁邊有人說:“跑江湖的騙子吧?”“賣假藥的吧?”祖天漾不慌不忙地說:“各位施主,我們修道之人不打誑語,平日得施主善濟,今日廣結善緣,絕不會要各位施主一分錢,小道從外地趕來,不用施主開口就知道各位的家事。”說罷,他指一位中年婦女說到:“這位大姐,一臉富貴相,得灶王爺庇護,家中生計必定跟灶台有關!”那婦女一愣,嘴裏不自覺地說:“真的神了?你咋知道我在小學校裏開食堂的?”季言看著她綁在自行車後座上的兩大袋子饅頭,無語的揉揉頭。祖天漾信口開河到:“那邊那位大姐,小的掐指一算便知道您貴姓李,李姓大家,唐王大姓氏,貴人自後,難得難得!”人群中有個女人指指自己:“說我?哎呦,還真是。”季言連包子都忘了嚼,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祖天漾見好就收,趕緊轉移話題:“我還聽說貴寶地得罪了上仙,前些日子丟了兩個孩子!”底下的人竊竊私語,祖天漾繼續說:“本來這兩個孩子能回來,但是附近有個村子,死了個女人,這女人死後被人欺負,死不瞑目,引著這倆孩子不回家,不光是這樣,以後還會帶走更多的孩子。”集市上的人一陣嘩然,突然底下一個壯男喊道:“哎,那個道士,你給我算算命!你不是說你能掐會算嗎?你給我看看命怎麽樣!”季言憋不住笑了一下,挑著眉看祖天漾出洋相。祖天漾摸了摸胡子:“這位好漢,眉目之間是一股戾氣。”那男人說:“什麽力氣?”祖天漾說:“前生是梁山好漢,你且到我麵前來,我給你相看相看。”那男人幾步走上前去,祖天漾從頭到尾看了看:“您生辰八字是什麽?”那男人說:“什麽?”祖天漾說:“出生年月。”那男人說:“那你這算命得給我算出來才成呢!你們說對不對啊?”底下的人也紛紛叫好。祖天漾說:“好,那我就給你算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