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戶籍資料上看,當年趙桂田就讀的是當地一所挺不錯的高中,升學率排在縣裏的前幾位,當時的人口普查顯示她剛剛上到高二,但是後期資料就不得而知了。季言跟祖天漾在當地派出所民警的幫助下找到了趙桂田當時的學校,進到學校之後,他們找到學校的教務主任,季言出示了身份證明,說明了來意,教導女人是個戴著眼鏡盤著頭發的女人,對季言他們很是客氣,她一聽到趙桂田的名字,頓時哎呀了一聲,祖天漾看看她:“怎麽了?”教導主任說:“您要是說別的學生,我們可能還要查查學生檔案留存,但是這個女孩子不用查了,她就是我們這裏的學生。”季言說:“您這麽肯定?”教導主任說:“恩,這孩子沒有上完高中就輟學了,據說是被人拐走了。”季言跟祖天漾對視了一下,急切的問:“您確定是被拐賣走的?不是因為家裏貧困一類的原因輟學?”教導主任說:“不會的,這女孩子家境還算是不錯的,父母都是工人,好像家裏還有兩個哥哥還是弟弟,當年她突然失蹤了,班主任本來以為父母不想讓孩子念書了,還去她們家找過,結果一家子哭死哭活的,說是孩子丟了,那一段鬧得我們這也人心惶惶,學校都不敢再讓孩子們上晚自習。就怕被人拐走。”祖天漾又問:“那麽他們家這些年有沒有找過她?”教導主任說:“找啊,誰家的孩子丟了能不著急?我帶你們去見見她當時的班主任,她可能知道的更多。”教導主任帶著他們走到一間教室前,敲了敲門,從裏麵走出一個矮個子的女教師,教導主任說:“劉老師,這是警察,為了趙桂田的事情來的。”劉老師點點頭,回屋囑咐了學生們兩句,就帶著兩個人到了辦公室,提到這個學生,劉老師惋惜地說:“真是可憐,這孩子本來很有前途,又聰明又刻苦。”祖天漾問:“聽說您當時還去過她們家?她們家條件怎麽樣?她跟父母的關係怎麽樣?”劉老師說:“她們家條件還算不錯,雙職工,就是孩子多,除了她還有倆男孩,她父母看著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對這孩子也可上心了,她哥哥學習不好,好像挺早就上班去了,一個家裏三個人掙錢,也沒有短了她什麽。”季言說:“那您有沒有聽說過她們家把她嫁到什麽地方去了,她家裏有兄弟?娶妻了沒有?或者說家裏會不會把她換親了?”劉老師吃驚地睜大眼:“這不可能啊,我們這裏再不濟也是個縣城,哪裏還有這種事?再者說,這孩子以後是要考大學的呀,誰家換親還讓孩子上大學啊?這不可能的,當時我看她幾天沒來上學,以為她是不是病了還是家裏遇到了什麽事就去她家看,她爸爸媽媽哭得啊,尤其是她媽媽,聽說哭的眼睛都瞎了。前幾年天天出去找她,在我們學校門口還攔住學生就問看沒看到他女兒,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給換出去了。”祖天漾眯起眼睛:“那麽您知道趙桂田是在哪兒丟的麽?當時報警了沒有?”劉老師說:“你們是警察應該比我清楚啊。當時孩子丟了就報警了,可是警察說了讓家裏有思想準備,這種案子天南海北的根本就找不到。還建議家屬自己去找找,說要是家屬找到了,告訴他們,他們想辦法去救人。”季言皺眉:“那他們去找了沒有?後來是不是找到她了?”劉老師疑惑地看著兩個人:“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有人說是找到了。也都是這邊傳的,那一段時間沒有別的,都在說趙家這件事,趙桂田丟了之後,她父母全國滿處的找,可是家裏哪有那麽多錢?沒多長時間就把房子賣出去了,大兒子在外麵打工掙錢也為了四處找妹妹,老兩口就輾轉著去各個火車站找孩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季言說:“這麽說,您現在也不知道他們一家住在哪兒?”劉老師搖搖頭:“那可不知道,好多年沒見到他們家人了。”季言又問:“那麽您知道他們家附近有什麽親戚麽?”劉老師說:“那我更不知道了。”季言說:“那謝謝您了,我們先走了。”劉老師點點頭:“應該的。”祖天漾走了一步突然回過頭問:“那個,劉老師,趙桂田喜歡畫畫麽?”劉老師說:“好像是畫的不錯,那時候她在班上是文藝委員,一直是出黑板報的。”季言跟祖天漾對視一下,都沒有說話。從學校出來,季言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看來趙桂田真的沒有對咱們說實話,什麽家裏窮,她就是被拐賣的。”祖天漾說:“如果她沒說實話,那麽包立柱說的會不會是實話?”季言看了他一眼:“你是說,馬廣德和王寡婦參與過拐賣?”祖天漾說:“如果我們假設馬廣德他們參與過,哪怕隻是協助過拐賣,或者在趙桂田有可能逃出村子的時候阻擾過,那麽趙桂田會不會因此對他們產生憎恨?”季言說:“可是她為什麽不說實話呢?難道是她認下了?當初咱們第一次找她的時候,她婆婆說她回娘家了,照理說她的人身自由不受限製了啊?她家裏已經找到她了,她為什麽還不肯說實話,她舍不得兩個孩子?所以就打算這麽跟那個王大過了?”祖天漾說:“有這種可能,很多被拐的婦女兒童因為長期生活在一個地方,繼而會對這個地方產生依戀感,尤其是這種生活在大山裏的人,出了這座大山,他們幾乎跟外界脫軌,需要很多的時間和甚至心理幹涉才能回歸原本的生活,加上有些女人,有了孩子,母性控製了她們的本意,也就認了命,選擇留下繼續生活了。”季言說:“那也沒必要包庇村長他們啊。”祖天漾說:“我覺得有兩個可能,第一是她還要在這個村子裏繼續生活下去,戳穿村長的偽善需要勇氣和冒險,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第二,”祖天漾頓了頓:“她希望我們能盡快結案。”季言點點頭:“如果是第二種,那麽她深不可測啊。”祖天漾說:“沒什麽深不可測的,隻要咱們能找到她現在的娘家在哪兒,沒準一切就都解開了,那個班主任不是說了麽,她有兩個兄弟。這些年為了找她估計已經家徒四壁,她兩個兄弟很可能都沒有娶上媳婦……”“其人之道……”季言微微歎了口氣:“要是真的,要是真的……”祖天漾說:“要是真的,她肯定脫不了幹係,但是當初參與拐賣她的人,也跑不了。”季言說:“算了吧,人販子這種東西,全國各地的躥,跟下水道的老鼠一樣,你去哪兒堵?算了,想那麽多也沒用,能救一個是一個吧,還是去派出所查查看有沒有線索,一切等找到她家再說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