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動作,大家有點慌了:“張大仙你不能走啊,這要是過了七七四十九日真成了鬼出來害人怎麽辦啊?”“就是說啊,派出所都沒人管,你再不管,我以後可不敢在這種地了。”魏超雄平時用來殺豬的大手,一把抓住祖天漾的胳膊:“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趕緊滾!”那魏老太太對祖天漾的突然出現更是大發雷霆:“你們是什麽人?不要多管閑事,惹了災禍怎麽辦?”祖天漾拍拍抓著他胳膊的大手:“好好好,我這就走,這位大仙說的也有點道理,這應該不是人幹的,不過我覺得這個鬼不應該是個女人的樣子,應該身上長了毛,就是這種黃色的短毛,牙齒應該很尖銳,能直接咬斷雞的腿骨,而且兩條手臂很有力量,能蹲守在這挖出個夠它藏身的洞……”季言實在不想聽他繼續胡說八道,轉頭想走,祖天漾伸手拽住他:“季組長,你覺得呢?”季言冷漠地說:“我覺得是狗。”季言身上還套著警服大衣,魏超雄看到他,麵紅耳赤地對著祖天漾嚷嚷道:“聽見了嗎?人家公安局的人都說你是狗!”祖天漾說:“他不是說我是狗,而是這個鬼是狗。”那漢子眼看就要動手:“你敢侮辱我媳婦是狗?”祖天漾身子一閃,從漢子手裏拿過雞骨頭:“冷靜冷靜,來,大家看看這個,很明顯這不是人幹的,人會把肉從骨頭上撕扯下來,而這個兩頭都是被直接咬合生生咬斷的,還有這幾根毛,毛呢是我從那塊那個洞裏挖出來的,從毛色上看有可能是野狗,黃鼠狼,這些小動物的習性就是打洞。所以墳頭上才會有個窟窿。動物一般都藏食物的習慣,大家發現沒有,田壟的土都是壓平的,但是這塊卻是鬆軟高低錯落的,土明顯比別的地方鬆,要不是下雪我也沒有注意到。至於說吃東西不吐骨頭,我覺得很可能埋在下頭。”那漢子開始還橫眉怒目,漸漸地眼睛裏流露出一些信服:“原來我也懷疑是什麽鳥之類的吃了供品,還想過辦法,但是也沒有用,你要是說狗,家裏是有條老狗不見了……”他看看那墳頭:“是我這媳婦從家裏帶過來的,她下葬之後,狗夜裏老跑出去,我以為它是跑回我老丈人家去了,敢情是跑這裏來了?”祖天漾點點頭:“狗這種東西靈性比較強,可能是意識到主人過世了想來陪伴,你們之前看見的洞,有可能就是它挖的。東西也是它吃的,至於鬼哭狼嚎的聲音,可能是狼狗的嚎叫,我們單位那有條警犬,也有這個喜好。”那老太太怔楞著聽著,也不哭了:“照你的意思,這不是我兒媳婦詐屍?不是她跑出來找我們索命了?”祖天漾說:“老太太,您這麽想,她要是真找你們索命,一家子都成鬼了,那以後誰來給她燒紙錢擺供品,誰來請大仙作法啊,是不是?”周圍的人都發出低低的議論聲,祖天漾圍著墓地看了看:“不是說有個大洞麽?在哪兒呢?”漢子撓撓頭:“原先是有一個,後來我給填平了。”祖天漾點點頭,在剛剛蹲著的地方挖了一會,果然挖出些細碎的骨頭。周圍人發出“啊呀”的驚歎,祖天漾把骨頭擺在地上:“這是剩下的雞骨頭”他眯著眼看了一會,撿起一塊最大的:“這塊上頭還有牙印。這是犬齒,它是一個圓形的齒痕。”一邊的張大仙兒臉上紅一塊白一塊,轉身就走,人群裏發出哄笑聲,一個帶著頭巾的女人問:“可是警察同誌,之前可是說看見這墳地上有個人影啊!”祖天漾說:“這我就沒法解釋了,不過我猜想也許我們現在也都看到了這個人影,隻不過它當時在的位置不是墳地上,所以大家沒有害怕。”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在稻田附近擺放的稻草人。祖天漾走過去,伸手搖了搖附近一個微微歪著身體的稻草人:“附近的幾個稻草人都紮根很深,還用石頭壓住,這個倒是……”他稍微用了點力氣,把稻草人拔出來。周圍的人再一次發出驚歎聲,大家已經開始議論紛紛“是不是張大仙兒幹的?”“可別胡說,萬一得罪了神明咋辦,呸呸呸。”“這也太缺德了,誰這麽缺德。”“閑的沒事搬它幹什麽……”祖天漾看了看那個麵紅耳赤的大漢,衝他笑了笑,魏超雄不自然地轉開眼睛,老太太衝著天上擺了幾擺,祖天漾伸伸胳膊叫季言:“走了。”走出了幾步,祖天漾歪著頭逗季言:“你說誰那麽無聊,會把稻草人插墳頭上?”季言說:“這有什麽奇怪的,還有人無聊到蹲在別人的墳前挖雞骨頭。”祖天漾說:“哎,有些事情做的時候本來沒有什麽惡意,但是造成嚴重後果之後,當初做這件事的人就沒有勇氣承認了。”季言抿抿嘴:“到裕發村了。”祖天漾也收了嬉皮笑臉的麵孔:“看來這個山洞真的能直接通往裕發村。”他四處張望了一番,在不遠處的田地上,有個用茅草碎磚簡單搭建的小房子。正在這時,那個魏超雄攙著老娘走過來,看見他們衝他們點點頭:“謝謝,謝謝警察同誌了。”祖天漾衝他笑笑:“這神鬼之說平時自己聽聽就成了,別太當真,讓人趁機斂財就不好了。還有,千萬別在往墳頭上插稻草人了,這多危險,萬一真把人嚇出個好歹可怎麽辦?”一邊的季言,微微轉頭看祖天漾。魏超雄紅著臉說:“不能不能,真神了,你怎麽知道是我把稻草人插墳頭旁邊的?跟看見了似的。”祖天漾說:“我也是猜的,你說你懷疑動物來偷東西吃,又說把墳頭上的洞埋上了,我想可能是你。”魏超雄說:“我真的沒有惡意,不是為了嚇唬人。就是開始我也想是不是啥野物來拋墳,我怕我媳婦的屍骨再讓它們叼走了,就樹了個稻草人誰知道把人嚇壞了……”祖天漾漫不經心地說:“不過再有一次,別人家可就真的嚇得不敢在這種地了,那你們家可就發了。”那大漢耳朵根都紅了:“不會的,不能不能。”季言往前看,前麵大約十分鍾的路程就是村東口附近的車站,他若有所思地打斷祖天漾的戲謔:“大哥,跟您打聽一下,你們村裏現在還有人看秋嗎?”魏超雄說:“現在沒有了,糧食都打了,秋天的時候有。”季言指著在村口附近的那個小茅屋:“誰負責這一片啊?”魏超雄抓了抓腦袋:“好像先這村裏總共也沒有幾個看秋的,現在都不愛種地了,哦,好像是那個包立柱,那個二流子看著。”季言表情微微一僵:“包立柱?”魏超雄點點頭:“是的。”祖天漾等魏超雄母子走遠,村裏人也散得差不多之後問季言:“怎麽了?”季言說:“這個人,有猥褻婦女的前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