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到龍山並不近,畢竟一個在湖南東邊,一個在湘西,中間有接近五百公裏的路程。

    我們中午出發,一路上沒有停頓,到龍山縣城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不過他們家並不在龍山縣城,而是在縣城北邊七公裏遠的石羔鎮。

    七公裏的距離,十幾分鍾就到了,車上張川流顯得很興奮:“話說啊一鳴,我這還是第一次帶男同學回老家,這次你幫我這麽大忙,真得謝謝你,現在離過年也沒幾天了,幹脆今年你就在我們家過年好了。”

    我想了想,開口道:“沒什麽,我也指望你幫我忙不是,至於過年什麽的,之後再說吧,現在還是先把那紫砂陶的事情解決了。”

    張川流開著車嗯了一聲,開口道:“到了,前麵就是石羔鎮口了,我們家就在鎮上的石羔村。”

    後麵譚金忽然笑了起來,我奇怪問他笑什麽,他指了指自己三個人打著的手腳,嘿嘿笑道:“石羔鎮這名字不錯,看看我們,標準的石膏鎮民啊。”

    我被他的冷笑話刺激的翻了翻白眼,回過頭看著前麵,沒過一會,我們就看到了前麵的一片村莊。

    我一看,村口燈火通明,站著十多個人,似乎都是村民,一個個臉上都有些興奮和喜色。

    這場麵讓我嚇了一跳,湊到張川流耳邊道:“流氓,這是幹嘛?不會是迎接我們的吧?這麽大場麵?也太不好意思了。”

    “你想得倒美。”張川流翻了翻白眼:“這是迎接那尊王元帥神像的。”

    “啥?”這下我更驚嚇了:“沒搞錯吧,就是一木雕而已。”

    張川流聳了聳肩:“之前我打電話給大伯他們了,也不能隻說是我同學做了尊木雕送過來吧?於是我就和他們說是我在嶽陽的大道觀請來的王元帥法身,還是開過光的。於是我大伯馬上就說要帶人來接神像,農村嘛,都有這風俗,接個神像也是大事。”

    我頓時無語:“靠,你他娘的也太不靠譜了吧,還大道觀請來的王元帥法身,你怎麽不幹脆說就是王元帥下凡的金身?要是我給你做個佛像,你是不是要說是釋迦摩尼的肉身舍利?”

    “嘿嘿。”張川流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隻是稍微加點修飾而已。”

    我翻了翻白眼:“要是你大伯知道這就是一棺材鋪老板花了一個小時雕出來的玩意,也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棺材鋪?”張川流嚇了一跳:“你那是棺材鋪?不是特產店麽?”

    “搞了半天你連我的店是棺材鋪都不知道啊。”

    我們扯淡之間,車已經停在了村口,我們一左一右下了車,馬上就有三個人迎了上來。

    張川流也迎了上去,叫道:“大伯,二伯,村長。”

    左邊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身材發福的中年人走了上來,滿眼的笑意:“川流啊,你回來了,我們等好久了。”他應該就是張川流的大伯。

    右邊看起來稍小一些,和剛剛說話的中年人長得挺像的男人開口道:“趕快請元帥下車吧。”,這個肯定就是二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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