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叫豐覺的小和尚端著兩杯茶過來了,我接過茶道了聲謝,然後告訴元傅說我是今天才開始在鳳先生的棺材鋪裏幫忙。

    元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的神色:“這可真是稀奇,這十多年來,鳳施主從來沒招過幫工。”

    看來這元傅老和尚和鳳先生挺熟,正好我也挺想知道鳳先生的事情,於是就向他詢問起來。

    元傅老和尚也很耐心的和我說了起來,不過他說他了解的也不算太多。甚至連鳳先生的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他姓鳳。

    他說鳳先生和他的師兄,洞明寺的前任住持元葉和尚交情很好,但是兩人是怎麽認識的,他也不知道。在元葉死後,每年鳳先生都會不定時來廟裏三次,每次都是上一炷香,然後捐二十萬。

    “每年三次?”我奇怪問道:“為什麽是三次?”

    元傅老和尚也有些驚奇:“怎麽施主你不知道麽?鳳施主的洞庭祥,一年隻開張三次,隻做三具棺木,三次之後,無論別人出多高的價錢,他也不會再做。”

    “哦。”我點了點頭,卻有些不理解,鳳先生這棺木價格這麽高,就算是一副要做一個月,一年做個十多具,那就得是好幾百萬啊。這天底下還有人放著錢不賺的?

    元傅老和尚搖了搖頭:“這是鳳施主的規矩,據老衲所知,鳳施主十年之前就已經在嶽陽開了這家洞庭祥,這十多年來,每年都是如此,從來不曾破例。”

    元傅老和尚說他知道的不多,不過鳳先生的棺木,似乎在整個湘北一代都很有些名氣。

    和元傅老和尚聊了半個多小時,我看了看外麵的天都要黑了,於是便起身告別,元傅老和尚也起來送我。

    走過有些破落的院落和前廳大殿,我忽然有些疑惑,於是便開口問道:“住持,您說鳳先生每年都會來三次,每次都捐二十萬,您怎麽不拿這筆錢把寺廟好好修一下呢,一年有六十萬的話,要把這寺廟好好修繕一下應該是可以的吧。”

    看他身上穿著的打著補丁的舊僧袍,我倒是沒懷疑是元傅老和尚把這錢私吞了。但是六十萬也不是個小數字,在嶽陽這種三線城市非中心地段買一套房都夠了,維持一個寺廟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元傅老和尚搖頭苦笑道:“施主剛剛看到我的那些弟子了吧?”

    我點了點頭,元傅道:“施主剛剛看到的隻是一部分而已,現在洞明寺裏,除了老衲之外,還有六十多個弟子,都是些最大不過十幾歲的沙彌。”

    六十多個?這下我著實是驚了,這洞明寺也不大,居然有這麽多人。我以前也去過不少寺廟,洛陽市內市外各種佛寺簡直不要太多,但是能有六十多個和尚的,起碼也是那些香火鼎盛的景點寺廟。

    元傅老和尚歎道:“他們都是些沒有父母的孩子,我這洞明寺,與其說是寺廟,倒不如說是個孤兒院。”

    “這些孩子大多數都是我元葉師兄生前收養的,老衲和師兄原本都是塔林寺的和尚,師兄當年自己一個人出寺,在外麵行修,路上就收留了不少孩子,為了安置這些孩子,他才在好心人的資助下,建了這間洞明寺。他原本也想直接辦個孤兒院,但是因為政府的規定而始終批不下來,就隻好一直這樣。”

    “師兄死前一年,老衲才來這裏幫我師兄,在他死後才接過了這間寺,但是因為不是正規的孤兒院,也拿不到政府的補助,隻能靠一些好心人的資助,加上老衲隔段時間就會帶著這些孩子集體出去化緣,才勉強支撐下來。可是這些孩子還小,不能不讓他們識字,好在有鳳施主,他們才能在附近的學校上學。”

    告別了元傅老和尚,我一個人走在下山的路上,心裏卻有些感慨。

    沒想到洞明寺居然是這麽個地方,鳳先生雖然怪,但是看來人還是不壞的,不然也不會資助這麽多年洞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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