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衝劉備抱了抱拳,笑道:“玄德,談正事之前,操想先問孟卓一個問題!”

    大耳朵微笑著點了點頭,其實曹操嗆然一聲長歎,凝望著張邈:“孟卓,你我相交二十年,我自來視你為知己,別人負我也就罷了,你為何也要負我?”

    張邈陰鬱著臉,平靜的道:“不過自保罷了,我又何負於本初?”

    曹操不由啞然失笑,也不知他對張邈的這一句話,信是不信,或者隻是覺得自己冤枉。大耳朵是不解這其中內情,簡雍倒是好奇,事情好像說的是當初張邈指責過袁紹,袁紹懷恨在心,讓曹操幹掉張邈,曹操沒答應,張邈卻自己懼了,於是幹脆聯合陳宮,先砍了曹操後路――簡雍很是好奇,像袁紹讓曹操殺張邈的事,是誰泄露給張邈知道的?

    曹操本人?曹操的親近?還是袁紹的人?

    張邈依然陰鬱著臉,悵望著茫茫飛雪,卻站了出來,當先取出一壺溫酒,仰天先飲一口,抹了抹嘴,笑向曹操道:“孟德,還記得否?當年酸棗結盟,也是這樣,天上飄雪,三軍踴躍,洛陽諸公引頸相盼,我本以為當與本初,孟德,還子源諸公共建大業,扶拯乾坤,滌盡濁塵,可惜,可惜漢室傾危,孤臣難濟,軍合力不齊,陡留後人笑!”

    曹操笑了笑,接過張邈遞來的一壺酒,也拍開封泥,卻看向劉備:“玄德,說正事罷!”

    說著曹操仰天豪飲了一口酒,放下酒壺:“玄德將欲西進長安奉迎天子,什麽時候動身?”

    “如果曹公能與我同行,明年過春,我們就能進兵長安!”大耳朵卻沒有飲酒,看著曹操,認真的道。

    “明年過春麽?”曹操麵露沉思之色。

    一旁戲誌才起身與大耳朵深施一揖,笑道:“敢問劉使君,當年酸棗結盟,袁車騎乃是盟主,此番劉使君提議共同進兵長安,可將與袁車騎共同協商?”

    袁車騎,就是袁紹,當年討伐董卓,為了行事方便也為了給自己抬高身份,袁紹給自己弄了個行車騎將軍。

    “如果袁本初不來,曹公也就罷手了?”大耳朵不答,簡雍笑著的看著戲誌才。

    “不論袁車騎來與不來,他是盟主,怎能不報與他知道?”

    “當年孟德敗於徐榮,幾乎身死,今日之事,可不必再重覆當年之轍罷!”張邈沉著臉,意即,像袁紹這種人不必再跟他商量什麽了。其實細說起來,當初他與袁紹翻臉,很大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袁紹不進兵,隻有曹操孤軍深入,結果中了徐榮埋伏大敗而歸,張邈替曹操抱不平跟袁紹大吵了一架,然後,張邈就開罪了袁紹了,袁紹不是外寬內忌嘛!

    “不然,此一時彼一時也!”戲誌才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張邈的暗諷,“初進冀州未穩,袁車騎行事多所顧忌,而今袁車騎兵強馬壯,手下雄兵不下二十萬,又是盟主,若無袁車騎參與,則名不正言不順……”

    “咄咄怪事!”簡雍不住冷笑,也不知道戲誌才這一番話是真心還是戲探,老曹的手下當著他的麵說出這番奉袁紹意旨如聖旨的話來,直接甩老曹的臉麽!

    戲誌才住了口,微笑著看著簡雍。

    “曹公可以跟袁車騎商量一下嘛!”簡雍抹了抹下巴,卻不說何為“咄咄怪事”了,轉而與曹操微微一笑,道:“反正,於我家來說,不論曹公答應與否,明年開春,我們都將要進軍長安,迎救天子,曹公心存社稷,想必不會教我家為難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