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死死的盯著簡雍,張邈亦是臉色十分的難看,寶馬於武將,一若女人之於男人,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將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搶走,沒有一個武將願意自己的愛駒歸於他人,大帳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聽說這匹馬,是當年董卓送給你的,是麽?”簡雍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殘忍的微笑,在呂布殺人的目光注視中,掌心翻轉,饒有興趣的在把玩著一隻酒杯,這好像是剛才大耳朵喝酒的酒杯,裏頭還有半杯子的酒,簡雍放在鼻尖嗅了嗅,他已經好長時間沒喝過酒了,這酒,不是好東西!

    “董卓”二字,是呂布畢生榮耀所在,正是憑借誅除董卓的大功,呂布官拜奮武將軍,儀比三司,封溫侯,可“董卓”二字,同樣是呂布畢生揮之不去的陰影,董卓與他,誓同父子,就算是呂布偷了他的女人,董卓也原諒了呂布,可最終,董卓卻還是死在了呂布手上!

    大頭,過份了!

    劉大耳朵卻有些看不過去了,微微皺著眉,目光留在簡大頭身上,端起酒壺,卻見自己的酒杯被簡大頭正拿在手上玩耍,劉大耳朵又放下了酒壺,對張邈求救的目光中,微微搖了搖頭。

    不滿歸不滿,隻要再對比呂布拿著他那把“破劍”在簡雍腦袋上比劃的情形,劉備便沒有替呂布求情的理由了。當是時,勇武無敵的呂布捏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簡大頭,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怕不也就一個樣!

    許褚猶若高山,橫亙在呂布麵前,簡雍很有耐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緩緩的轉著圈晃動,臉上帶著微笑,殺人的微笑。

    陳群仿佛沒看著這一幕一般,眼觀鼻,鼻觀心,麵沉似水。

    陳宮雙目冷峻,不發一言。

    張邈兩隻拳頭緊緊的捏著,“董卓”二字一出,他張邈也無話可說。

    “一匹馬,溫侯舍不得麽?”簡雍伸了伸懶腰,把手中的杯放回了幾案上。

    “當!”簡雍這一放,不輕也不重,杯中酒略略一晃蕩,很快的歸於平靜。

    “好!”呂布咬著牙,雙目突鼓,死死的盯著簡雍,突然收聲,哈哈大笑:“既然簡先生喜歡,某這匹馬,就轉送與簡先生了,希望簡先生好好待它,莫要餓著某的赤菟馬!”

    “憲和公!”張邈再也忍不住了,臉色十分的難看,聲音冰冷,“無了赤菟馬,呂將軍就如沒了雙腿,憲和公這個要求,太強人所難了罷!”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簡雍淡淡一笑,冷冷瞥了張邈一眼,“將來在徐州的話,孟卓公應該好好勸勸溫侯,以後千萬不要再拿他那把破劍到我頭上來擺弄了,否則下一回,我就不是隻要他一匹馬這麽簡單了!”

    張邈頓時噎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好,好,一定,一定!”呂布咬著牙,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來。

    “好了好了!”劉備罷了罷手,看向簡雍,“憲和,你氣也該出來,這匹赤菟馬,不如……”

    “想都別想!”不待大耳朵把話說完,簡雍大聲斷然拒絕,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掃著呂布,陳宮,張邈,回過頭來對著大耳朵,語氣不善,“玄德,你是主公,本來這種事你說了算,可是今天,老子這口氣還沒出,這匹馬,老子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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