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以為呂布何許人?”

    簡雍這般問,已經是有些失禮了,不過張邈有求於人,雖是失望戒備,也不好發作,正容道:“呂奉先威名遠播,能得士卒心,古之良將不為過也!”

    簡雍大笑:“得士卒心?我聞呂布常背妻,最愛諸將婦?何為得士卒心?”

    張邈臉色有些難看,一時說不出話來。呂布好色無厭,先是因為女色造了董卓的反,更讓人尤其無法接受的是,呂布他居然還去胡搞部下的老婆!後來終於為部下宋憲、侯成等人所賣,自縛白門樓,尤還不服氣,跟曹操抱怨說他一向厚待手下諸將,想不到臨到後來,還是手下諸將貪生畏死害了他……

    良久,張邈歎了口氣:“此乃小節,若是劉使君竟也因此坐視兗州重歸曹操,隻怕叫天下豪傑失望!”

    “若非此等小節,丁建陽何至於死,天子何至於蒙塵?天下豪傑失望,比之我等死無葬身之地,又如何?”簡雍有些雲淡風輕的道,丁建陽,就是呂布的第一個幹爹,丁原。

    張邈歎了口氣,說呂布人品不堪也就算了,說呂布害死丁原也沒錯,可說呂布是導致天子蒙塵的元凶罪魁,那可太把呂布當回事了!

    而且,聽簡雍語氣,分明就是拒納呂布,再無討論餘地了。

    張邈有些躊躇,舍徐州之外,他再無他處可求,可徐州的態度,竟是要呂布死,這,他同樣也做不出來。

    “董卓屍骨俱朽,幾個涼州土豪不足為慮,隻是關東諸公自相爭鬥,無人思量奉迎天子,這局勢才一再糜爛,終致不堪!”簡雍歎了口氣,逼迫張邈並非他的目的,“孟卓公,君等當日酸棗會盟,墨跡未幹,言猶在耳,我等要奉迎天子,非孟卓公相助不可,孟卓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張邈正色道:“奉迎天子乃人臣本份,於公於私,邈斷無不從之理!隻是邈不明白,為何簡先生便容不下呂奉先?邈雖庸人,也知呂奉先雖小節有虧,然勇烈過人,所向無前,更兼有大功於朝廷,劉使君將申大義於天下,豈可斬此壯士!”

    “若我要孟卓公助我,解除呂布兵權呢?”

    張邈愕然睜大眼睛,不無諷刺的道:“原來劉使君也是要謀取兗州!”

    簡雍搖了搖頭:“兗州,朝廷之兗州,非某人之所有!”

    “公此言,莫非欺我為三歲孩童!”張邈臉上更是難看,冷哼一聲道。

    簡雍微微一笑:“呂布輕狡反覆之輩,誰信他誰倒黴,若非斷他齒爪,我睡不安生!”

    張邈豁然起身:“此是先生的意思,亦或劉使君正是此意?公前還豪言將拯救天子重振朝廷威勢,原來卻隻是為謀奪呂奉先,公等行事,不怕令人齒冷!”

    “哈哈!”簡雍大笑,“我敬孟卓公,乃因孟卓公正人君子,故而實言相告,至於呂布,似呂布這等反覆無義之輩,我若還勸玄德信而用他,一旦有變,我如何對得起徐州父老?玄德又如何去奉迎天子還於舊都重振朝綱?”

    說罷,簡雍站了起來:“孟卓公有輕財好施之名,不過以某觀之,皆小恩小惠也,公等當年酸棗會盟,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何等豪言壯誌!而今數載勿勿而過,公等但相爭鬥,無一人思報天子,兗州絕收二歲,道路屍骨枕藉,公等不思撫民救困,反是逼淩百姓更甚,公等無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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