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三步並兩步趕到家的時候,簡雍已經喝趴下了——當然是裝的,被人抬回去休息,張飛聲音宏亮,徐盛與臧霸幾個兄弟正在拚酒,儼然是酒桌上的好兄弟,若不是看著這還有焚燒打鬥的痕跡,他怎麽也不相信這裏曾經血拚過一場,更不會相信他們之前還是仇人。

    “怎麽回事?”知道事態已平息,糜竺沒有第一時間上來與眾人打招呼,隻是遠遠的看著圍著篝火歡飲的眾人,低聲問他的管家。

    管家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他可不知道兩拔人馬為何一見麵就打起來,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向糜竺作了稟報,“主人,多虧了張三將軍和簡先生,他們一來,就什麽事都解決了。”

    “嗯。”糜竺大大鬆了口氣,沒事就好,這才發覺自己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剛才他前腳剛邁進諸葛亮家的大門,後麵家裏的仆人就追了上來,把家裏兩拔人火拚的事告訴了他。糜竺當時可是給嚇得兩腳發軟,這才想起自己家裏還住著一個臧霸的仇人,這要壞大事的!顧不得和諸葛亮客套,立馬拔腿就往家裏跑。

    “主人,簡先生說,主人如果回來了,就讓小的叫醒他,你看?”管家察言觀色,也不知道自己這回辦事不力,主人會放過自己不會,他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要是因為這事被主人厭棄,那可真是冤死了。

    “嗯。”糜竺又看了一會,他確定這裏頭不會再有什麽事了,而且有張飛坐鎮,料想也不會有什麽事,“你剛才說什麽?”

    管家嚇了一跳,低頭恭順的又把剛才的話重述了一遍。

    “他不是醉了麽?”糜竺有些厭惡,尤其想到簡雍那笑眯眯的賊臉還有在諸葛亮小臉上做肆的鹹豬手,更叫糜竺惡心不已,難道他還不死心?

    混帳東西!

    “嗬嗬,主人,我看,八成這簡先生是裝醉呢,他那喝酒跟喝水似的,哪那麽容易醉?”管家讒笑著解釋道。簡雍出手解決了這兩拔人馬爭鬥,還讓這兩拔人馬坐下來把酒言歡,等於是救了他一命了,管家感情上與簡雍便親近了些,而且主人跟簡先生一向關係也挺好的。

    “哼!”糜竺臉色尤為的不悅,負手往回走。

    管家有些目瞪口呆,這是怎麽了?緊兩步趕忙跟上。

    一陣涼風吹過,糜竺稍稍頓足,感覺舒爽了許多,管家畢恭畢敬的候著。

    “去,找個伶俐點的童子給姓簡的送去!”糜竺皺了皺眉道。

    管家大愕,隨即恍然,原來簡先生好這口,難怪主人生厭,唉,那些名門大戶養孿童,那是因為人家有錢,你簡先生都窮得叮當響,也好這口?也不看看你喝的酒都還是我家主人免費供應的呢,連這等事也好意思來煩我家主人,真真不像話!

    帶著無窮的鄙視,管家低著頭去了。糜竺有些遲疑,想了想,使人敲開了簡雍的房門。

    簡雍正在看書,沒錯,是看書,反正長夜漫漫,他就是想造人也沒個配合的,閑著也是閑著,輕聲吟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殆’;有名,萬物之母……”

    糜竺差點沒笑出來,也不知道誰找了這麽本書給他,抄都抄錯了,偏這姓簡的,別人抄錯了他還不自知,還讀得津津有味!

    他哪裏知道,太深奧的書簡雍讀不來,《道德經》成書年代雖早,文字卻最樸實無華,正合他簡雍的胃口,至於這個“殆”字,簡雍心裏其實也是犯滴咕的,隻是沒想到在這個抄書時代裏,在這個所謂“遺子黃金滿屋,不如一經”的時代,居然還有人敢把書抄錯了,還道是自己記錯了。(廢話呢,要不古藉裏那麽多的別字脫漏字從哪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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