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真黑!狠,真狠!

    難怪曹操要在兗州行霹靂手段,難怪諸葛亮治蜀要厲行峻法,徐州五百萬人口,九成都是你們這些狗大戶的私奴,這不全亂套了麽!難怪司馬炎這白癡皇帝他爹重新統一時全國在籍人口隻有五百萬,這還不到東漢鼎盛時的十分之一,於是鬧出了一個關二爺的刀幹掉全國九成人口的笑話,敢情九成人口都是讓這些豪強士族給吃掉了,卻賴到關二爺頭上!

    “憲和,此等事也不是不可行,我隻是擔心會引起太多反彈,不利使君大人。”看簡雍陷入沉思,糜竺稍一猶豫,開口勸道。

    “唔?”簡雍回過神來,衝糜竺抱拳笑道:“抱歉抱歉,我走神了,哈哈,其實事情也沒有子仲想的那麽嚴重。”

    糜竺有些無語,跟你說正事呢,他居然走神,還臉不紅心不跳的跟你說我走神了,這種事也就這個簡憲和做得出來,不過糜竺現在也多少適應了點簡雍的性子,並不以為意,隻是心中有些失望,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道:“憲和有所不知,自黃巾妖道亂事以來,中原板蕩,隻有徐州還算相對平靜,大量百姓避難徐州,雖然有先陶使君撫弱振孤,收容人民,徐州各地豪強亦也趁機掠奪人口侵吞人田地充實自家,現在徐州五郡,良田千頃僮客萬人資財巨億的強宗豪族何止十家,就是我東海糜氏,所謂的富甲徐州,大半也正是藉此!”

    “子仲家也是這樣?”簡雍不奇怪於他們東海糜氏也存在有這種落井下石欺弱淩孤的行為,而是奇怪於糜竺居然會當著自己的麵直陳此事,畢竟這種事不光彩。

    糜竺臉上一片坦然,點了點頭道:“當時每個人都這麽做,我們東海糜氏若不如此,也就沒有今日之東海糜氏了!憲和可知,十年前我東海糜氏也才不過僮客千人,就號稱徐州首富,十年後的今天我東海糜氏已經是不止於十倍此數,這種事有違仁義之道,我心中不忍,可是我若不做,別人也會這麽做,亂世之中,就得行亂世之道!”

    說到此處,糜竺真誠的看著簡雍:“自使君大人第一次到徐州,我便支持了他,極力勸說先陶使君分兵相助,糧秣甲胄,也優先供給,憲和可知,這是為何?”

    “為何?”

    “因為劉使君寬厚愛人,雖在亂世之中,他並不用這種亂世之道!”說到此處,糜竺已然有些激動,緊緊握住簡雍的手,“憲和公,如果使君大人需要,要我東海糜氏傾家相助我也在所不惜,不過若要動所有徐州豪族,憲和公,三思啊!”

    “難怪玄德說子仲是個至誠君子!”簡雍歎了口氣,十分不介意的幫大耳朵說了句好話,其實大耳朵並沒有說過糜竺是個至誠君子這類的話,當然日久見人心,“至誠君子”這四個字,糜竺當之無愧!

    聽說劉備如此讚賞自己,糜竺雙眸微起波瀾,隨即黯了下來,搖頭苦笑道:“我不過是一個軟弱無用的人,當不起使君大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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