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過來的時候,劉備已在送賬冊過來的那個糜竺副手張從事的指點下,將賬冊粗略掃過了一遍。簡雍也湊過去翻尋了半天,雖然費勁,總算還是對這個時代的賬簿能看出了點眉目,於是問題來了:賬麵上明明顯示,丹揚兵這兩個月的糧秣,已經按時拔出!

    是曹豹睜著眼睛說瞎話?

    平白授人以柄,他沒那麽蠢!

    是有人在賬冊上做了手腳,實際真的未曾將糧秣送出去?

    丹揚兵上下近萬人,人吃馬嚼,兩個月的糧秣並不是小數目,也不是小事,糜竺不是糊塗蛋,他不可能連過問一聲都沒有!

    既然賬冊上顯示已經將糧秣送出,那必然有經手人,有護衛兵,糜竺人不在,這些人總在吧,可問題又來了,賬冊上顯示負責押運這批糧秣的從事趙某,失蹤了!

    那護衛兵呢?

    “拜見使君大人!”盡管與劉備惺惺相惜,陳登與曹豹一般,並沒有呼劉備為“主公”,這意味著,陳登與劉備隻是上下級關係,並非主仆,一旦徐州易主,陳登還可以毫無壓力的為新的徐州之主效命,一如曆史上他先後又侍奉呂布、曹操一般,並不會被人視為貳臣。

    “元龍來了,坐!”劉備熱情的與陳登招手道。

    陳登亦是不客氣的在劉備對席坐下,目光在簡雍身上掃過,簡雍一手捧著個碗,身側放著個瓦罐,碗裏裝著的似乎是水,還冒著熱氣?不理會簡雍,陳登向劉備拱手道:“不知使君大人招陳登前來有何吩咐?”

    劉備看了下簡雍,簡雍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顯然不想說話,劉備無奈,隻好自己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對彼此間的衝突,也不避諱,因笑問陳登道:“此事若不是曹豹將軍親自來尋我,我也不知道竟會如此嚴重,元龍有以教我?”

    “不知使君大人將如何處置曹豹?”陳登眼珠子一轉,反問道。

    “依元龍以為,該如何處置曹豹呢?”不待劉備答話,簡雍搶先反問道。

    陳登卻並不理會簡雍,隻是微笑著看著劉備。劉備有些奇怪的看簡雍一眼,道:“我知曹豹並不服我,若他有罪,我必不放過他,若非,我推誠以待之!”

    “要是他有罪你又抓不著他的把柄呢?”這回向劉備發問的,是簡雍。

    劉備皺了皺眉,孫乾在一旁道:“若是曹豹將軍有犯事,必然會有馬腳露出來,不過我看曹豹將軍並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

    “去,他若知道什麽輕重,他敢在這裏撒野!”一旁張飛冷哼道。

    孫乾雖然是劉備的老部下,不過一向隻做事不出主意的,這回難得的發了次言,卻被張飛一陣搶白,頓時有些躊躇,也不再爭辯。

    “元龍兄怎麽看?玄德是要平定天下的人,養著一支聽調不聽宣的丹揚兵,放著一個心懷叵測的曹豹,不過自取壞事之道!”簡雍放過陳登,順便將調子給定了。

    陳登看了劉備一眼,見劉備微微皺眉,頗有些意動,微微頓首,微笑道:“當日劉景升入主荊州,荊州豪帥也是不服,各自擁兵相抗,一場鴻門宴,從此一切井然,若使君大人有意,陳登願為使君大人設這鴻門宴!”

    劉備搖了搖頭:“曹豹乃徐州宿將,雖然心中不服於我,卻不曾真正舉兵相抗,為保自己地位權勢而誅除此有功無罪之人,非君子所為,我不取!”

    “大哥,這個曹豹擺明了遲早要反叛的,你還不動他,難道我們非得被打了才能還手嗎?什麽道理!”張飛不服氣的道。

    劉備不悅的瞪了張飛一眼:“胡說!人不負我,我不負人,我受陶使君委托看顧徐州,保徐州父老一個安寧,哪有外患未除,先除有功之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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