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嬰兒第一聲啼哭,一個新生命來到世上,他的名字早早定好,單字為“稚”。

    若究其原因,許汀蘭也說不上來,一日她問楚衡,答:“考靈曜百穀稚熟。‘稚’為晚熟。”

    他日日思夜想卻沒想清楚的原因,他隻提點一句,她就明白了意思。

    她笑說:“好名字。”他正想再跟她說說話,視野中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沈施從外麵進來,衝楚衡頷首,叫了一聲少爺,轉過頭徑直對許汀蘭說:“你何時跟我去L國。”

    這是兩人第一次把問題攤開來說。

    她笑容淡了些去,看見楚衡緊蹙的眉頭,“過些日子。”

    沈施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惜命?”

    “惜。“

    沈施麵無表情的臉出現裂縫,說出的話甚是不留情麵,“惜命卻不行動,惜又何用。”

    他不如旁人那樣苦口婆心,反而出言無狀,不遺餘力。

    許汀蘭問:“你找到了嗎?”

    他答:“未曾。”

    “那我去了又何用?”

    沈施神色一冷,剛想說一句不知好歹,就見楚衡做了個手勢,讓他出去,人、妖之言尚可違,楚衡身上卻有種令人不得不遵從的氣勢,他冷冷的看了許汀蘭一眼,轉身離開。

    “我一直未問你,找到仙山,你有什麽打算?”

    她微微抬了抬眼睛,眼裏有些迷茫。

    他攏了攏她的頭發,動作輕柔有力,眼底帶著難以悟透的輕鬆,“沒打算嗎?”

    她搖搖頭,睜大眼睛,直愣愣的看他。

    他用手捂住她的眼睛,笑說:“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嗯?”她想起這幾個月她去哪都有人跟著,輕而易舉的掙脫他的手,詫異的問:“你想通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一巴掌拍在她頭發上,眉眼瞬間生動起來,反問道:“什麽叫我想通了?”

    她沒躲,怕他反悔,急忙笑著說:“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嗎?”

    “什麽地方都可以。”他肯定的回答。

    她一喜,快樂嘴角溢出來,眼角的那抹橙色也變得更加美好,她一把撲進他的懷裏,“真好。”

    她黑發已經夠長了,鋪在背上如一條柔順的瀑布,他揉揉她及腰的發,用充滿詩意的言語說:“現在沒有想好沒關係,時間還有那麽久,你可以慢慢想。”

    他說:“如果可以,我想去逐山看看,看看你的年少無知,看看你的懵懂無知,看看你的純真歲月,也看看當初的……”風雲詭譎。

    這一瞬間,她的心又空又滿,空得可以裝下如煙往事,滿得隻能容下楚衡一人,管他個國仇家恨,管他個愛恨情仇,又管他個恩恩怨怨。

    她在他的懷裏,聞他清新的味道,抬頭竟覺得看到了天光,如同神賜的天光。

    被林尤軟禁了兩三個月的宋琛每天吃好睡好,整個人圓潤的不少,起初還想辦法出去,後來就既來之則安之。

    他看見日漸鬆散的看管,正思量著今日是個好時機,開窗時奇異的發展窗戶下沒有守衛,他“呦”了一聲,目測從三樓跳下去死亡的可能性,最後還是覺得殘廢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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