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情敵,今世的後人,這般啼笑皆非的事,也就他能遇到。

    他像是累了,沒答話,古井無波的眼睛沒有生氣,隻是沉重的點頭,看著他手心的玫瑰,重複一遍說:“好好待她。”

    像極了呢喃。

    ……

    醞釀已久的民眾暴動終於發生,直接原因是楚家耗資幾億的高調樓房,根本原因是根深蒂固的貧富差距。

    暴動如洪水般,鋪天蓋地的向卡薩帝民主共和國楚家襲來,民眾完全忘了“傳承民族文化”的人是誰,忘了查出張緹緹罪行的是誰,忘了劫富濟貧的是誰。

    眼裏,口裏,心裏滿滿都是楚家的壞處,他們惡貫滿盈,手握萬千財富,卻不知救濟貧民;他們手眼通天,多數高官受他遏製,連總統都讓他三分;他們囂張跋扈,高調奢侈,在明令禁止煙花的同時放了幾百萬的煙花,整個卡薩帝民主共和國的公民都為之震撼……

    他們出口成章,筆走龍蛇,用一串一串華麗的文字,一次又一次斥責楚家的惡行。

    他們凶神惡煞,他們道貌岸然,他們麵露猙獰,他們……

    他們將所有的不好都歸結在一處,把所有的好盡數撇開、盡數卸下、盡數一樣,思來想去隻凝聚成一個結果——楚家有詬。

    民眾何其薄涼,他讀《四書五經》,明仁義禮智,滿篇文辭皆為愛民如子,憂國憂民,卻不想他的萬般熱情,他的滿心報複,投身於治國安民後,他愛的民,現在卻要將他驅逐。

    “一心抱區區,懼君不識察”,這兩句,描繪的光景,竟與他的處境這般相似。

    “想什麽呢?”許汀蘭看著出神的他問,眼底有隱藏的關心。

    他被聲音驚醒,抬頭略帶錯愕的看向許汀蘭。

    她坐在床上,伸手亂揉他的頭發,看著發愣的他問,“傻了?”

    他頭發什麽時候都是整整齊齊,畢竟,在他看來,人要從頭開始,即使是最狼狽的時候,發絲也不見有半根錯亂,他坐得矮,被她輕而易舉就得手,捉住她調皮的手,握在手裏捏了捏,“寶寶今天乖嗎?”

    她不理會他的例行問候,“天天問同樣的問題,也不見得累。”手還是乖乖的呆在他的手心。

    “你不急嗎?”她看著他平靜的臉,這樣問。

    他拍拍她的手,像是安慰的說:“急有什麽用?”

    這是一個不讓人擔心,給人安全感的男人,她這般想。

    “沈施回來了。”

    沈施已經去L國快一年,久久未歸受楚衡的指示,要尋找一個神話故事裏存在的東西。

    她“嗯?”了一聲,像是有些不敢置信,“這麽快?”

    他預感到接下來的話會讓她失望,事實,他失望的感覺並不比她少,“沒有找到,我讓他回來給搭把手,畢竟,你身體特殊,生產是關乎你與孩子性命的大事。”

    “況且,國內形勢複雜,楚家……”話到嘴邊,太過殘忍,以至於他無法出口,便心照不宣的說:“我這最起碼有他的把柄,他有幾分本事,他和悟機在,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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