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這晚有人下河破冰捕魚,救起奄奄一息的農夫,凍壞雙腿落下終身殘疾,從此獵人談狐色變。

    王豆豆聽過這個故事,相信倪瑞軒也聽過,明知獵狐危險,卻讓自己和陰陽先生一起做,豈非別有用心。

    王豆豆心裏有萬分不服,不服從,但卻又不能明著抗拒,心想暫時先屈從,臨機再定。人生命運不同,先安宿命,除盡狐自己尚有立足之地,如不然遲早會落得劉家文劉九那樣有家難歸。

    王豆豆知道自己好比驢車進入窄巷,想扳回頭已經無轉身,隻能硬著頭皮閉著眼往前趕。他希望出了這條巷,有一條平坦的大道,延展在腳下。

    做人心胸氣量窄小,路會越走越窄。

    王豆豆在矛盾中尋求平衡尋求安慰,希望老王的死因沒引起倪瑞軒猜疑。

    秋末入夜初寒。

    一輪明月如銀盤懸於半空,萬物鍍上水銀。土樓上敲響三更鑼,身著黑衣的民團隊員拎槍出了土樓,將劉少舟家宅基地團團圍住。

    此時,劉少舟家老宅整個灌木叢,已經被拉網罩住了。王豆豆和陰陽先生經過多日觀察,狐出洞是三更天之後,所以民團隊員在狐出洞前包圍了場地,當眾人沿網站立,點燃早已準備好的火把,另一批從外鄉請來的青壯勞力,手揮柴刀,在火把的照射下砍伐灌木。

    狗群開始騷動不安,狂吠聲此起彼伏,異常狂躁,它們似乎聽到來自地下另一種騷亂。

    鏟除灌木雜草,歸攏朽木斷椽。所有狐穴洞口暴露在眼皮底下。王豆豆將早已準備好的鐵籠子扣於洞穴上,栔穩鐵籠子,防止狐急了竄出來,來不及開槍,讓它逃了。

    如此一來就算狐衝出來也隻能在籠子裏幹著急,圍於四周虎視眈眈的民團隊員可以從容射殺。

    布置妥當,王豆豆當眾宣布:射殺一條狐賞一塊大洋,砍死一條賞兩塊。

    聽說要殺狐引起一陣騷動,尤其是外村請來的人。開始猶豫,有幾個人想退出。

    陰陽先生站在眾人麵前說:“殺狐不死才受其害,再有靈性之物也不會比人類聰明,何況狐的靈性遠不會勝過狗。狗可以馴為家畜,何需擔心狐作崇。”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把紙符分發給每個人,貼胸裝好,能保性命無憂。

    眾人聽了頗有道理,更主要是有賞銀。砍死一條有兩塊大洋,更何況人多勢眾,狐也不一定能認出自己。有人將帽子拉下,蒙住麵孔,有樣學樣,所有人盡皆蒙上臉,個別已經動搖的人重新振作起來。

    忽然,狂吠不安的狗群安靜下來,風中火把獵獵作響,如吹旌幟。

    眾人的眼睛緊盯鐵籠子。

    陰陽先生從懷中掏出一隻金光閃閃之物,大小形狀如燒餅。他將此物放於地上,匍匐於地,耳朵貼上聆聽,他直起身來於與王豆豆小聲商量。

    “倒桐油。”王豆豆大聲說。

    幾個人抬來幾木桶桐油,從洞穴處咕咚咕咚灌進去。

    空氣中彌漫刺鼻的桐油味,狗噴著響鼻躲避丈外。

    幾木桶桐油灌進洞穴仍不見狐往外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