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九帶著幾個潑皮,逼放糧戶流眼淚賣牛車騾車,這種做法等於剪斷糧店一條鏈條。

    王豆豆欲進言勸說,見劉家昌和劉家文不予製止,反而極力縱容,隻好緘默不語。

    自從王豆豆與馮信之聯手圍攻朱莊之後,他深感世道險惡,處處暗藏殺機,對待身邊的人開始用心觀察,遇事動腦思索。

    賬收完了,王豆豆想請求劉老爺別再派自己去鎮上。

    驢車篤篤前行,路麵坎坷顛簸,隱約可聞木箱內大洋碰撞細微的叮哏,雖然細弱,走在車旁的劉九清清楚楚聽到了,劉九喜歡這種聲音,心頭發癢。

    此時,劉九表情依如平常。臨河鎮混了幾年,深知腰揣大洋帶來的膽氣。劉少堂與盈月走過臨河鎮街頭帶來的轟動效果,讓劉九更加清楚大洋對人生的重要,做男人先要有大洋。

    這麽美的美人,難怪朱禿子冒死也要搶。

    美人嫁給年過半輩的老幹柴,所有理由就是劉少堂擁有箱內“叮哏”作響的大洋。

    劉九暗暗問:“二叔究竟有多少箱大洋?”

    走在另一側的劉家文平靜如水,不拘言笑。一年四季始終著藏青色長衫,渾身上下幹淨利索。劉家文行走時習慣右手拎袍角,背微彎,腳步落地無聲,體態姿勢像極了劉少堂。

    今天難得途步,劉家文細白的臉上密布汗珠,後背洇出濕跡。

    驢車進了圩子,卸下裝大洋的箱子,王豆豆鬆了口氣。

    晚上,劉少堂在院內棗樹下宴請劉家文劉九王豆豆,答謝收賬有功。

    四個人圍桌而坐,盈月在房內沒露麵。

    盈月也懶於下樓,躲在房裏數大洋。

    劉九吃飯喝酒心神不寧,端著酒杯老走神。

    劉少堂看在眼裏,也沒問。

    吃完飯,劉少堂捧出一棒大洋,在劉家文劉九王豆豆麵前各碼一摞。

    “收賬是苦差,得罪左鄰右舍,我感謝你們。這點酬勞,別嫌少。”

    劉九喜形於色,伸手去拿,見大哥和王豆豆沒動,伸到一半的手又縮回去,麵紅如赤,尷尬不已。

    “拿吧!別生份了。”劉少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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