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興揚想不到自己死期到了,他在碼頭剛一出現就被王豆腐和黑子盯上了。倪天路的船隱在河對岸蘆葦深處,僅讓王豆腐和黑子在碼頭等待皮興揚出現。皮興揚這天到碼頭不為別的事,是為買回省城的船票。原本買船票不用自己來的,派手下人就行了,偏偏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回省城的時間,包括田文靜。

    田文靜知道他要回去一趟,本想陪他一起來碼頭的,他將她按在床上躺好,並在她身下墊上枕頭說,“你小心點,別又流出來了,剛才一番努力又白費了。你現在首要任務是好好為皮家傳宗接代,生個大胖兒子出來。”田文靜臉上一紅,不再掙紮,安靜躺好身體,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和甜蜜。她說,“你快去快回吧!”皮興揚在她額前親一下說,“買張船票很快的,現在也不是進省城旺季”。說完還給田文靜拉上被子掖緊了,這才出門。皮興揚看看天色尚早,又去煙館看了看,還折回新鋪子看看裝飾進展。刀子在店裏監工,他想叫刀子陪自己去趟碼頭,想到如今自己在桃葉縣有誰敢動自己一個指頭?誰敢老虎頭上打蒼蠅?隻要報告警察局,隨時將他抓進大牢。如此想著便打消叫刀子跟隨自己的念頭,叫了輛黃包車得意洋洋往碼頭駛去。

    皮興揚敢一個人去碼頭,是自認為所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沒有與仇家正麵結仇,不會有仇家找上他。惟一害怕倪天路知道自己根底,可是倪家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構不成威脅。

    他買好船票站在河邊眺望漁帆點點兩岸蘆葦綠波翻滾,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慨。好多日子沒能來河邊看兩岸風光,如今煙館已經步入軌道,無需太操心,便沿運河長堤往下遊慢吞吞踱步。

    他邊走邊想來桃葉縣這些日子裏的艱辛,幾經周折,終於達到目的了,終於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如此想著,心曠神怡地做了幾下擴胸動作,得意地“嘿嘿”笑著。欣喜之餘想起龍嬌嬌,同時又想起自己派刀子殺死她的父母,心裏不由抽搐了一下。然而,這種感覺僅一瞬間便消失殆盡,換之以實現理想的喜悅。在這種無以掩飾的喜悅與得意中,不知不覺沿長堤走了很遠。

    恰在此時,一陣急風掠過,看到長堤下蘆葦發出令人心緊的“沙沙”聲,似乎有人跟在自己身後,渾身起栗,不由自主心虛地往身後瞧,果然見到有兩個人朝自己走來,心底陡起一陣驚悚。細看兩個人頭戴鬥笠,身背草筐,看似農人來岸邊打豬草,稍微放下心來,卻又不敢大意,這才發現自己走遠了。他停在原地,想等兩個人走過去,再返身往回走。

    王豆腐和黑子走到皮興揚身後,摘掉頭上鬥笠,“哈哈”一笑說道:“皮老板,你好雅興,竟然一個人來到運河邊觀光。”

    “你們是誰?”皮興揚見來人認識自己,還稱呼自己是老板,心頭有幾分得意。

    “我們是你朋友,等你好幾天了。”王豆腐麵帶微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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