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這番對話時,仍互相親熱擁抱。鯰魚頭附在皮興揚耳邊說話當口,目光從他肩頭越過去,看到田文靜像一個害羞的新娘立在不遠處,用一個成熟女人優雅的目光注視他倆。他想起昨晚跪地求婚遭到拒絕的恥辱,心裏狠狠咬了咬牙,笑容不改依舊燦爛如塗在臉上的陽光。大腦卻在快速推測皮興揚回寨的時間,是上半夜還是下半夜?這身打扮絕沒有風塵仆仆疲憊不堪之態,昨夜或許就睡在她房裏,今早起來從容洗漱,頭上還上了油,他聞到梳頭油香味是三妹頭上的味道。鯰魚頭如此想著,心如刀割般疼痛。他一定是夜間回來的,可是放哨和巡邏的人並沒向自己報告,也就是說根本沒發現他。

    皮興揚擁抱著鯰魚頭,想起他昨晚跪地求婚時說的一番話,他知道田文靜此時肯定站在背後看著他倆。於是,他以良好的心情拍著鯰魚頭肩膀說道:“大哥,你身體越來越結實了。臉上紅光滿麵,小弟為大哥健康高興。”心裏卻說,和我爭女人,你算哪根蔥?臉上神態和語氣不失勝利者的得意與驕傲。

    是否每一個征服女人的勝利者都容易在對手麵前滋生出這種得意與驕傲心情。

    其實皮興揚在和他擁抱中明顯感受到鯰魚頭瘦了許多,肩胛骨頂得下巴生疼。他知道他的煙癮已經很深,想到他不久將來就會變成一堆白骨,不由放聲大笑。

    皮興揚和鯰魚頭放開擁抱,互相凝視對方,臉上絲毫找不到出各自心裏想的事。

    “大哥,帶我去看看二哥吧!”

    “好!跟我來。”鯰魚頭說著回頭對站在不遠處的田文靜招了招手說道:“三妹,陪我們一起去看看二弟吧?”

    田文靜緊走幾步跟在他倆身後朝黑魚頭屋裏走,她麵無表情,內心卻憂心忡忡。其實她看出來了,越是倆人表麵親熱無間隙,內心一定能越疏越遠。她不知該幫誰?大哥對自己有恩,皮興揚是自己心愛的人。她心事重重跟在倆個人身後,內心惶惶不安,她擔心自己成為禍起焦點。

    三人走到黑魚頭睡房門口,鯰魚頭對小頭目刀子說:“你去把下半夜守夜的流動哨和固定哨全部叫起來,我有事要問他們。”

    刀子對大當家的舉動迷惑不解,卻也沒多問,急忙轉身而去。

    黑魚頭在獄中被刺瞎右眼,僅是用紗布做簡單包裹,沒有及時消毒,耽擱了許多天,也耽擱了治療時間,抬回桃花塢右眼傷口已經開始腐爛,即時請來郎中用藥,才保住他的性命。聽郎中說如果再晚幾天治療,他將因傷口腐爛發燒引起並發症而死。

    皮興揚見到黑魚頭躺在床鋪上,一隻眼睛纏著紗布,紗布上透著黑色藥漬,房內彌漫一股令人昏沉的中藥味。

    “二哥,你受苦了。”皮興揚來到黑魚頭床邊,緊緊握住他雙手說著。

    “興揚老弟回來了,我沒事的,等傷好了,老子照樣下得水搖得船。”

    “二哥,我剛才跟大哥發過誓了,你的仇我為你報,倪家三少爺刺瞎你一隻眼睛,我刺瞎他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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