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虎離山之計,好計策呀!”鯰魚頭聽了不禁擊掌叫絕。

    “不過要提防明天天氣變化,進入春季多雨季節,如果來一場雨,會影響計劃。最好在柴草上多淋火油,灑上硫磺,到時火不容易被撲滅。”

    鯰魚頭當晚立即派人回逃花塢搬兵,連夜置辦柴草火油和硫磺。

    第二天,鯰魚頭將放火的事交給水蛇和其他弟兄,他隻帶了幾個人,當大火燃起來時,果真下起了雨,好在事先柴草淋足了火油,一經點燃大火立即熊熊燃燒起來。鯰魚頭帶人由後門從容摸進警察局大牢,殺死兩名守卒,救出了黑魚頭。

    救人時王豆腐一直跟在鯰魚頭身後,進入牢房他沒跟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望風。鯰魚頭命手下去打開倪天路的牢門刺瞎他的眼睛時他聽到了,他立即大聲說有警察來了,這才讓一幫小匪放棄打開牢門刺瞎倪天路雙眼的念頭。而他等鯰魚頭一夥救出黑魚頭之後,說自己去找被扣押的皮貨,即時與鯰魚頭分開,重新返回牢房將倪天路背出來。

    離開牢房不久,朱士貴接到報告帶人返回警察局,撲滅大火才發現犯人被劫。朱士貴也沒派人追趕,他心中清楚是誰人來劫獄,想到如果倪天路被水盜一同劫走仍將難逃一死,即便不死也沒關係,想到倪家有的是錢,到時帶人去紅菱灣以此為借口,不怕你不給錢。於是,並不將大牢被劫的事放在心上,重返迎仙樓祝賀母親壽辰。

    皮興揚雙腳重新踏上桃葉縣碼頭,心底湧動幾許惆悵與失落,他再一次想起與表妹一家人在此上船回省城,而現在卻一個人回來了,心裏頗不是滋味。

    河水仍以慢條斯裏的步履向下穩穩前行。返身上岸,看到岸上那杆孤零零的燈柱,猛然想起送行那日田文靜與小翠立在燈柱下的情景,心底滋生微弱溫意。初時,這股溫意如遊絲般輕弱、飄忽,或如懸浮在杯口一縷熱氣,若有若無、若隱若現。在省城和表妹相處的日子裏,他沒有想起過田文靜,連一絲回憶也沒有。隻到此時才想起她那日立在燈柱下的樣子。一聲不吭,默默注視,沒有喧嘩,沒有要走過來與自己告別,隻是遠遠望著,平靜如一尊雕塑。其實他知道那天她根本沒看到自己幾眼,也許僅是自己初時上船被她看到了,而自己並不知道,等到發現她站在燈柱下卻躲進艙裏再也沒出來,她眼裏看到的隻是自己所在的那條船。皮興揚望著燈柱呆呆出神,他後悔那天隻到開船也沒露麵讓她看一眼。

    她當時心裏一定很難過。

    皮興揚怔怔出了一會神,想著田文靜默默望向船的目光,雖然沒看到自己身影,但她一直等到船走了才離開。他似乎感受到她的傷心與失望,想到此,心髒被狠狠扯了一下那般疼痛,懸浮在心底淡若遊絲的溫意愈來愈濃,愈來愈熱,蒸騰彌漫。尤如一個人在冬雪中行走很久,正當渾身透涼的時候,猛然走進一間燃著火爐子的房間,撲麵而來的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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