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從指縫間溜走,此時陸小天所處的世界夜風呼嘯,腳下的世界已經是一片冰川萬裏。

    細碎的雪花從頭頂不斷地飄落,落在腳下的冰川,落在陸小天的黑袍之上。不知不覺間,陸小天身上的黑袍也披了一層雪的潔白。偶爾一陣風吹來,衣襟震蕩,會飄落下不少雪花。

    陸小天懸浮在空中如同一座雕塑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小天陡然睜開雙眼,身體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緩慢無比地前進,如同蝸牛蠕動一般,一個時辰過去,才移動了不過十餘丈。寒風呼嘯的情況下,陸小天的額頭上卻沁出了一層淺淺的細汗。

    半晌之後,陸小天身體再次凝固不動,臉色凝重地向左踏出一步。陡然之間那紛紛揚揚的細碎雪花中,數道寒光飄來。

    陸小天大吃一驚,身形急退,並不與之硬耗。四周劍光一片閃爍,這些劍光一旦斬實,憑陸小天此時的修為,估計也硬扛不了幾道。

    好不容易退回到原來的地方,這些動人心魄的劍芒才消停下來,事實上也不完全算是原來的地方,而是偏移了少許,陸小天推演到此處陣法禁製頗為厲害,原來站過的地方安全,過一段時間就未必一定安全了。所以哪怕站著不動,原本沒有攻擊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受到禁製的攻擊。

    在這種地方,並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好在陸小天對於陣法並不是一竅不通,否則此時已經被劍芒分屍成數段了。想要破禁而出,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小心一些,倒是可以堅持下去。

    陸小天心裏稍稍安穩了一點。

    在漫長而枯躁的推演中,一頭銀發的陸小天大多數時候懸浮在空中,偶爾也會降落至地麵,看似漫無目的移動著。有時向左,有時向右,有時數天不邁一步。有時片刻之間,暴進數裏,甚至數十裏。

    數月之後,一道黑影一閃,穿過一道肉眼幾不可見的屏障。

    此時的陸小天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古怪禁製,花費了數月的時間,總算是大致摸清楚了此禁製的運行規律,找到了生門所在。破界蟲早在月餘之前就已經醒轉過來,不過陸小天並未依靠破界蟲,而是獨自破禁而出。

    衝破禁製的一瞬間,靈獸袋中的小火鴉簡直想要衝破靈獸袋一般。陸小天倒是想將小火鴉放出來,去找那靈火所在的地方。隻不過他一路走來,見識過了太多的凶險,以小火鴉的實力,估計衝出來,能活命的機會低得可憐。再說若是觸動了其他的禁製,豈不是他也要跟著一塊倒黴?便是他,此前一個疏忽,也花費了數月的時間,才破禁而出,他就算壽元還充足,也經不起這種浪費。

    能引起小火鴉如此躁動,隻怕靈火不會簡單,隻是一些稀世奇珍附近,往往也會蘊含著一些不知名的危險。

    不過便是陸小天再小心,有些意外仍然無法避免地發生了。

    一路又行進了上百裏,在一片積雪覆蓋的水潭之下,激濤浪湧。陸小天還沒來得及抽身而退,嘩嘩兩聲,一隻體形健碩,人身熊頭的妖物從水底直衝而上。正是此前被陸小天擊傷逃遁的熊霸。而另外一個破水而出的卻是通體雪白,看上去像是由雪花組成的巨大雪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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