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人了。

    三個青年的屍體孤零零的掛在村口的歪脖子樹上,幹癟皮膚上原本應該猙獰的紋身此刻卻顯得死氣沉沉,仿佛在低聲嗚咽。

    三三兩兩的村民圍了上來,恐懼而又興奮地望著正在四處檢查的民警,議論聲此起彼伏。

    “邪門,怎麽死人了……”

    “哎呀,好大的酒味,這幾年死了應該有十幾個了吧!”

    “死的活該!幾個地痞流氓整天就知道欺負我們,我們家那二畝地都被這群畜生糟蹋啦!”

    “報應啊!閻王爺開眼了……”

    “……”

    恐懼、無助,但又帶點興奮的氣氛在人群中傳播,甚至連打掃案發現場的民警也被這股氣氛籠罩,默不作聲。

    看樣子像是自殺,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死者脖子上的兩道勒痕,赤裸裸的謀殺!

    不到四年的時間,城關鎮這個小小的鄉鎮前後已經死亡了十七人!

    死亡手段極其詭異,活埋、自殺、食物中毒,甚至,有一個人竟是被自家養的狼狗活活咬死!以至於,人口足足三萬多人的城關鎮一到晚上,根本沒幾個人敢上街!

    這種案件,早在一年前就已經確認了凶手,但很可惜,不管警方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依舊找不到凶手,隻能在網上及電視上發布通緝令,期望凶手走黴運被知情人發現吧。

    通緝令上的黑白照片,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憨厚、敦實的男孩,年齡大概隻有十三四歲。沒人能想到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男孩,竟是這十幾起謀殺案的唯一嫌疑人!

    姓名:秦征。

    性別:男。

    民族:漢。

    孤兒。

    警方花費大量人力物力隻能得到這麽一點點信息,而且這點信息還是從那堆早已成為廢墟的破舊房間找到的。

    殺人動機?很簡單,那堆廢墟下,曾經活埋了三個人,秦征,以及他的父母。

    四年前,來自省城的大商人錢百萬花巨資在城關鎮買下了一片土地,做房地產生意。當時在文件中規定,在那一片土地上有地的農民,每畝地可以得到四萬元的補償。秦征家,有兩畝多一點。

    然而,最後到秦征父母手上的錢,隻有不到五千塊。

    被欺騙了的農民當然不肯搬家,在拆遷隊的威逼利誘及毆打之下,很多人屈服了,但也有很少一部分人依舊抗爭。很不幸,秦征家就是這群人的領頭人。

    那一晚,在挖掘機的轟鳴中,秦征與父母活活被埋在磚石之下。而就在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間,父母同時將自己壓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軀,打開了秦征活命的通道。

    第二天,在村民的幫助下,秦征從廢墟中爬了出來,而父母,卻永遠的離去了。

    活下來的秦征,沒有哭,也沒有鬧,隻是將前來做最後通牒的拆遷隊頭子、十幾個隊員,以及和那群商人同流合汙的村支書,死死地記在了腦海裏。

    那一年,他剛剛十四歲,成了孤兒。

    原本溫馨美滿的一家被罪惡的金錢所摧毀,普通人早已痛哭昏厥或是為求公道而鬧得滿城風雨。但秦征卻沒有,他隻是將父母的屍體接回了老家,呆呆的在屍體旁做了三天三夜,期間隻是偶爾喝一口水,驅趕一下蚊蟲。

    最終,在屍體快腐爛的時候,他紅著眼撥通了殯儀館的電話。

    這時候,人們對他的討論又多了起來了。

    “我從小就看這孩子就有些邪門,有一次我摸那小孩的後腦勺居然凸起了好大一塊骨頭。”

    “是啊,我家崽子也說了,在學校他就愛打架,還老欺負女生,老師也管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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