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興達這話出口,童三郎瞥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道,“什麽小工?我是小麥的相公,我幫著她做些活計天經地義。”

“你把她當娘子,她可沒把你當自己人!”童興達伸出手指重重的戳了戳童三郎的肩膀,一字一句的交代道,“你瞧瞧她,寧願交這麽多的賦稅也不願意把那些田產轉移到你的名下。”

“你說說,你和她成親得到了什麽?”

“田產沒有,孩子沒有,你自己堂堂舉人老爺卻搭進去每天給她做農活當免費小工!”

童興達戳人的力道挺大,童三郎被他戳得身子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童三郎麵無表情道,“爹,難道你那一千六百銀子是大風刮來的?”

提到這個,童興達頓時更氣了,“一千六百兩能賣下你嗎?你告訴她,這一千六百銀子我不要了,讓她和你合離,從此以後她走她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道!”

童興達和張氏當初之所以逼著童三郎娶喬小麥,為的就是喬小麥那豐厚的家底。

可成親之後什麽都沒撈著就分了家,最後隻得了一千六百兩銀子。

這點銀子和喬小麥的家產比起來不算什麽,所以說,童興達和張氏覺得虧。

等童三郎住到莊園那邊喬小麥和童家人決裂的時候,童興達和張氏更覺得虧了。

喬小麥嫁過來之後他們夫妻倆沒享過她一天清福不說,現在還讓她用一千六百兩銀子把自己最出息的兒子給拐跑了。

這買賣虧大發了!

不成不成,萬萬沒有這樣做買賣的道理!

童三郎聽著自己親爹這不著調的言語,無奈道,“爹,成親又不是做買賣,哪有你這樣算賬的?”

“這樁成親在我看來就是做買賣。”童興達蠻橫道,“現在虧本了,這買賣我不準備做了!”

“這個時候可就由不得爹來做主了。”童三郎聞言,語調微微冷了下來,“我的婚姻大事,在你和娘的心中,就隻是一樁買賣?我童三郎就是你們夫妻掙錢的工具?”

這話一出,童興達愣了下。

看童三郎冷下來的臉色,他心中有一絲的不自在,“誰把你當掙錢的工具了?你是舉人老爺,是童家的臉麵!”

“我和你娘計較這些,為的可不隻是我倆,為的還有你!”

“你說說,和她成親之後,你得到了什麽?她家那麽多田地,這次交秋稅要交那麽多小米,可她寧願交小米也不願意把田產放到你名下避稅,你說說,她是不是沒把你當自己人?”

“那些田地全是喬家的,她當初嫁進來時,隻帶了一些銀子和幾身衣服,田地一畝都沒帶。我童三郎還不至於覬覦喬家的家產。”

童三郎依舊冷著臉。

“我隻記得當初咱家落魄,她為報恩下嫁的事,至於其他,我不想計較太多。莊園那邊還有事,我先走了。”

“宴席的事也不用辦了,反正過去這麽久了。”

這話說完,童三郎轉身便走。

“小兔崽子,你站住!”童興達見此,變了臉色,忙緊走幾步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