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刀客輕飄飄地落地,看了眼已經快要跑遠的五名鏢頭,輕笑道:“跑得了嗎?”

    話音落下,他開始縱身狂奔,並非是沿著一條直線去追某個鏢頭,而是憑借自己堪比鬼魅的速度,硬生生地繞出了一個巨大的弧線軌跡,而這些分頭逃命的鏢頭們剛好都處在這條圓弧之上。

    他要以一己之力,將八位萬成鏢局的鏢頭全部斬殺,不放走一個活口。

    正如他在姐麵前誇口的那般,幹淨利落。

    若是放走了人,那還叫什麽幹淨利落?

    此人正是奉宮官之命前來此地殺人的孫鵠。

    對於旁人的生死,孫鵠一直看得很淡,但是對於宮官的吩咐,他卻一直看得很重,既然宮官讓他殺人,那麽他必然要做到十二分好才行。

    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宮官的時候,就曾過要娶她為妻,宮官對他這個“狼子野心”的家夥談不上生氣或者高興,隻是淡淡地了一個“哦”字,讓一直心比高的孫鵠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無視,什麽叫輕蔑。

    他在那個時候才恍然明白,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之驕子而言,他這等出身於市井微末之間的人物,縱使有些機遇本事,隻要不曾走到紫府劍仙那等地步,終究也不過是顆棋子器物罷了。而且那位紫府劍仙也未必就沒有來頭背景,否則他又如何在年紀輕輕登頂少玄榜的榜首位置?

    正因為如此,他才決心投身於牝女宗的門下。

    雖牝女宗極少有出彩男性,大體上是陰盛陽衰,凡事都由一眾女子做主,尤為推崇由女子來掌控下,曆代祖師中的佼佼者,不乏名動公卿、青史留名之輩,更有祖師曾經貴為皇後,以女子之身於暗中推動下大勢發展,可見牝女宗女子之厲害,但凡事也不是沒有例外,如今的牝女宗中就有一名人稱“血刀”的男子大高手,本名寧憶,早年曾是一位儒家弟子,後來不知因為何等緣故加入牝女宗,十餘年來縱橫西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刀下血債無數,在紫府劍仙銷聲匿跡之後,位列太玄榜第十位,實打實的人境大高手。

    孫鵠便拜在此人的門下,從他手中學得“血刀十二式”和“紫血功”,同時還得了這把“歃血”。

    又因為他尤為忍受不了當初宮官對他的輕蔑,所以他才選擇跟隨在宮官的身邊,用手中的刀,來證明他絕不是個無用之人,然後終有一日,要把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壓倒在自己的身下。

    不過對於現在的孫鵠而言,這一還是有些太過遙遠了些,當下還是伏低做,盡心做事,否則以那個女子的性子,是真得會讓他吐出兩顆“血龍丹”的。

    就在這時,畫出一個巨大弧度的孫鵠已經來到第四名鏢頭的側麵,沒有半分廢話,他直接一刀連人帶馬劈成兩半。

    然後他毫不停留,繼續狂奔。

    在接下來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裏,他手起刀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將八位萬成鏢局鏢頭中的七人殺死,隻剩下最後一人,剛好處在這道大弧的末端,仍在打馬狂奔,眼看著已經快要翻過五龍山。

    孫鵠冷然一笑,便要一刀結果了他。

    若是換成平常時候,他也許還有幾分閑情逸致地來一番貓捉老鼠的把戲,可今卻是不行,一則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殺完了人還要趕著回去收拾殘局,二則是姐必然還有其他的吩咐,所以他一定要在亮之前就此事處理完畢,然後趕回到姐的身邊。

    就在他一刀殺人之際,在驛路的盡頭,駛來一輛星夜兼程的馬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