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四碗,太後謝雉、寶帝、燕王、晉王每人一碗。

    謝雉端著碗,舀了一湯匙送到嘴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方才送進去,卻含在嘴裏,慢慢含了好一陣子才咽了下去,對寶帝道:“當年老師張靜修來帝京,對先帝:‘養生無過玉液。’按照老師的法,口中唾液就是‘金丹玉液’中的‘玉液’,又叫‘長生酒’。把唾液引出來,再咽下去,這叫‘舌下生液,倒咽玉液長生酒’。”

    寶帝隻得也效仿謝雉的樣子,將蓮子羹含在嘴裏,過了好一陣才咽下去,便不得話。

    隻是晉王從來不信這些,已經開口道:“一個李玄都,還能把堂堂大魏朝廷鬧翻了?赤羊翁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謝雉淡淡道:“是否言過其實,儒門自己知道。據在玉虛峰上,儒門已經是精銳盡出,最後還是铩羽而歸,甚至還賠上了一位隱士的性命。”

    燕王因為老邁的緣故,坐在椅上,眯著眼,昏昏欲睡,此時抬了抬眼皮,道:“李玄都鬧出的動靜不了,就連我這個足不出戶的老頭子都聽了好些關於他的法,什麽他要重回帝京,為張肅卿報仇。以前我隻當個笑話,可如今看來,卻是不能覷了,就算他震動不了朝廷,如果他打定主意要摘去哪個人的頭顱,還是不難。也許李道虛和澹台雲會為了大局來製約李玄都,不讓他鬧個翻地覆,可在這種事情上,難道李道虛和澹台雲會做哪個人的護衛嗎?”

    便在這時,殿外又傳來一個聲音,“殺人?不僅他會殺人,我們也會殺人,他要是在外麵惹是生非也就罷了,我們管不了,可如果他敢到帝京城來,還不知道誰殺誰呢!”

    話音落下,一名身著親王服飾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正是姍姍來遲的唐王,他要比晉王年輕一些,不過也年過三十,是宗室諸王中的第三號人物,放在整個宗室之中,也是僅次於太後、寶帝、晉王、燕王的第五號人物。

    柳逸輕聲道:“殿下的是,如今儒門高手悉數雲集帝京,在這件事上,李道虛不會支持李玄都,如果李玄都敢來,我們索性順勢設個局,把李玄都和他的死黨,一起趕盡殺絕。”

    “且不能不能殺了李玄都,就算能殺掉李玄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楊呂悠悠道,“諸位王爺應該知道上個月十五發生在大真人府的事情了,大師張靜沉也是這種想法,想要設局除掉李玄都,可結果呢?大師還沒等到朝廷的真人封號,就被李玄都打死在自家的大真人府中,還被李玄都這個外人廢黜了大師的稱號,真是滑下之大稽。最後李玄都又扶持了一個新的大師,這大真人府儼然成了李玄都的大真人府。”

    唐王坐在晉王的對麵座椅上,問道:“楊公公是什麽意思?區區一個大真人府豈能與偌大的帝京城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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