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低聲淺笑,“好一個術業有專攻,公子所求為何,不妨來一聽。”

    女子的聲音有如珠落玉盤,字字敲打在心頭,亂人心神,隻是李玄都已經進入到“長生石”的玄妙狀態之中,整個人如同一塊頑石,無論體魄還是心神,都由“長生石”主導,可謂是“油鹽不進”,異於常人。當初他便是依靠此等狀態硬抗下了地師的雷霆一擊。除此之外,忘情宗的“太上忘情經”也最是克製這等媚術手段。

    李玄都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問道:“還未請教尊駕如何稱呼?”

    女子道:“你……可以叫我蘇蓊。”

    李玄都問道:“你們狐妖都是姓蘇嗎?這是一脈傳承?可真是了無新意。”

    蘇蓊道:“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李玄都道:“好罷,蘇夫人。”

    蘇蓊淡淡一笑,“蘇夫人……看來你聽過我的事情。”

    李玄都道:“隻是從旁人口中聽過一個大概,你跟隨青丘山主人殺死了一位宗主。”

    蘇蓊坦然道:“不錯。”

    李玄都道:“那麽你與地師很有共同言語,殺死一位宗主,放在什麽時候都是大事,死在地師手上的宗主就有兩位。”

    蘇蓊反問道:“那麽你呢?”

    李玄都停頓了一下,道:“看要怎麽了,如果一個人死後被廢黜宗主身份,那麽他還算是一宗之主嗎?”

    蘇蓊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你這是殺人還要誅心呐。”

    李玄都道:“殺人也好,誅心也罷,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蘇蓊深深地看了李玄都一眼,“好一個惟人自召,公子這是在威脅我?”

    李玄都搖頭道:“我為何要威脅夫人?我隻是陳述一個簡單道理,如果夫人從中聽出了什麽威脅之意,那麽夫人要捫心自問一番了,夫人是否太過警惕?”

    蘇蓊抿嘴一笑,又是讓上官莞有了片刻的恍惚。

    李玄都一揮袖,袖風撲麵,讓上官莞清醒過來。這也是蘇蓊並未刻意針對上官莞的緣故,如果蘇蓊專門針對上官莞,李玄都就沒這麽容易喚醒上官莞了。

    見此情景,蘇蓊輕歎一聲,“你不是徐無鬼的弟子。你甚至不肯稱呼他一聲師父,隻是稱之為‘地師’,底下哪有這樣的師徒?”

    李玄都沒有否認,道:“我與地師的關係十分複雜,我們兩人是敵人,不過地師最後還是將他的衣缽傳承於我,我也的確受了地師的教導,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明白的。”

    蘇蓊問道:“我知道師,顧名思義,地師應該是與師相提並論的人物。你你得了地師的傳承,那麽你就是新的地師?”

    李玄都道:“姑且算是吧。”

    回過神來的上官莞聽到這話,忍不住心中腹誹,“哪裏是地師,便是師又如何?被他殺了一個,又被他立了一個,這已然是行廢立之事了,古往今來,做出如此行徑的豈是善類?”

    蘇蓊道:“你是新地師,那麽你想延續我和老地師定下的盟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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