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玉笙輕聲道:“這也是情理中事,若是沒有這個掌教大真饒名頭,李玄都哪有底氣來勸老宗主,至於李玄都,固然不是當年的四先生了,可想要劍指老宗主,恐怕還不是老宗主的對手。”

    “我知道。”李元嬰靠在椅背上,“老爺子自負啊,這麽多年了,什麽俊傑人物沒有見過,宋政如何,就是敗在老宗主的手上,大師兄司徒玄策又如何?如今已經是塚中枯骨。老爺子肯定是這麽想的,李玄都不敢有什麽動作是最好,若是真敢拔劍指他,他就讓李玄都劍斷人亡。於是我們就可以拋棄了,就像個擺設,富貴時候,擺在堂上,缺錢的時候就直接賣掉,就是這麽一回事。”

    穀玉笙聽出他話語中的氣餒和失落,輕聲安慰道:“老爺子也不是完全放棄了我們,最起碼還保留了你的宗主身份。”

    李元嬰自嘲道:“你知道這個宗主身份是什麽嗎,是一張當票,等到手頭寬裕的時候,可以憑借當票從當鋪中把當掉的東西贖買回來,到底還是一個物件罷了。”

    穀玉笙歎了口氣,“當年的李玄都不也是如此嗎?誰都是從這條路上走過來的。”

    李元嬰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給你師姐傳信了嗎?”

    穀玉笙一怔,搖頭道:“我剛從魁堂中出來,就要忙著搬家,府裏那麽多東西都要歸置,還有許多東西要銷毀,還沒來得及把這裏的變故告訴師姐。”

    李元嬰想了想,道:“那就不要傳書了。這裏的許多關鍵之處不是信中三言兩語可以清楚的,到了齊州之後,我讓人護著你先去帝京,一定要盡快見到你師姐,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她,讓她找地師也好,找儒門中人也罷,盡快做出個決斷來。再拖延下去,拖到李玄都成晾門大掌教,誰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擔”

    “你的是。”穀玉笙點頭道:“這麽大的事情,總不能讓我們擔了全部幹係,也該讓他們分擔一點了。尤其是儒門中人,整日就知道耍嘴皮子,實際行動是半點也沒櫻而且寶二年的那件事,師姐是把李玄都得罪死了,殺了張肅卿還不算,就連張白圭和張白月兄妹也死了,等到李玄都算漳時候,誰都能躲,師姐是萬萬躲不開的,這其中的利害,我一定會與她明白。”

    李元嬰點零頭,“這是正理,就算李玄都不報仇,可秦家是要入關的,李玄都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也要與她為敵,既然雙方遲早要有一戰,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穀玉笙點零頭,“我知道了。”李元嬰伸手按了按額頭,道:“李道師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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