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蘇雲媚想起了那個帷帽女子剛才過的一句話。

    我就是秦素。

    秦素來到蘇雲媚等饒麵前,平靜道:“我叫秦素,如今忝居忘情宗宗主之位。”

    盡管已有猜測,蘇雲媚這波瀾一驚還是非同可,臉色雪白一片。

    蘇雲姣的立場轉變很快,如果此時秦素是個欺壓良善的紈絝子弟,那她就是助紂為虐的幫閑,大聲喝道:“蘇雲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敢對秦姐姐不敬?趕緊明白回話!”

    蘇雲媚既驚且懼,卻也不敢頂撞蘇雲姣,隻得勉強轉動腦袋,望向蘇冠。

    蘇冠雖然也姓蘇,但並非正宗蘇家子弟,從他的名字中並無表示輩分的範字就能看出。

    所謂“範字”,有三種用法。一種用於單字,比如李草、李花、李芬、李芳,都有一個“草”字根。一種用於雙字,又分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雙字的前位,比如李如是、李如劍、李如冼,範字是“如”;一種情況是雙字的後位,比如張鸞山、張青山、張岱山,範字是“山”。還有一種情況,名字既有一個完整的範字,而名字的另一個字中又有同一個字根為規範,比如蘇雲媗、蘇雲姣、蘇雲媚,完整的範字是“雲”,另一個字中的同一個字根為“女”。至於李元嬰、李玄都等人,卻是李道虛不按常理取名了,若是按照李家的範字,他們應分別名為李如元和李如玄。

    蘇冠隻是蘇家的旁支遠房,靠著蘇家的名頭在金陵府中倒也吃喝不愁,又與蘇雲媚搭上了關係,奉承一口一個姐姐,也算是有些臉麵,蘇家中人見了,少不得要稱呼一聲表公子。可是從根子上來,他還是一抹無根浮萍,真要惹下大的禍事,蘇家會保蘇雲媚,卻不會保他。所以此時蘇冠已經是抖如篩糠,冷汗如雨,再無方才的公子做派。

    蘇雲姣不認得蘇冠,皺起眉頭問道:“他是誰?”

    蘇雲媚心翼翼地道:“他叫蘇冠,是錢塘房的。”蘇家開枝散葉,許多旁支已經分家單過,蘇冠這一支就是遷移到了錢塘府,所以是錢塘房。

    蘇雲姣輕哼了一聲,“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給秦姐姐買胭脂,還是當著……的麵,你可真是了不起,佩服,佩服。”

    到了此時,蘇雲媚也,蘇冠也罷,誰還猜不出那饒身份。既然女子是秦大姐,男子自然是李玄都了。幾人想到自己當著正主的麵口出不遜,死的心都有了。

    蘇冠也是果決之人,雖然無法起身,但卻能把頭在地上猛磕起來:“清平先生饒命,清平先生饒命,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那頭在地上砰砰地響著,地上開始有了血跡。

    李玄都一抬手,止住了他的叩,道:“罷了。”

    蘇冠臉上的露出一抹喜色,然後就聽李玄都道:“隻要你出背後指使之人,我便不與你計較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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