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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多戈壁草原,在這茫茫草原和戈壁灘上,有眾多前往西域的商隊,由此也衍生了靠著打劫商隊為生的賊人,戈壁草原不比丘陵山林,一馬平川,沒有藏身之處,若是僅憑雙腳,遠遠就能看到,人家也就跑了,所以能在戈壁草原馳騁的賊人都配備精良馬匹,如同騎兵,又得了個馬賊的稱呼。

    西北馬賊雖然比不得曾經橫行一時的東海的海盜,但也不容覷,其中頗多高手,還有許多在中原江湖混不下去的江湖人士也落腳在簇,可謂魚龍混雜。當年寧憶和李玄都之所以能名動江湖,就是因為兩人各自做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李玄都是一人一劍挑了河朔群雄,寧憶則是在西北戈壁大開殺戒,不分青紅皂白,也沒什麽原因,見麵即死。

    李玄都的陳年往事且不去,當年寧憶此舉自然引來了馬賊的大舉反撲,二十八路馬賊在草原深處的碧海之畔舉行集會,推舉了一位盟主,然後將眾多馬賊中的好手集合起來,要一起圍殺寧憶,結果被寧憶以一己之力將這些馬賊高手屠戮大半,剩餘之人四散而逃。

    寧憶又行遍西北草原戈壁,興之所起便殺人,殺得腥風血雨,股馬賊直接全滅,大股馬賊則是元氣大傷,逃向金帳汗國境內的草原,甚至有段時間,馬賊絕跡,讓過路的商人以為是有神明庇佑。寧憶喜好在月夜追殺馬賊,曾經有一位邊塞遊曆的儒生有幸目睹此景,讚道“月光影裏,紛紛紅雨噴人腥。殺氣叢中,顆顆人頭滾地落。”

    “血刀”之名由此而來。

    再後來,寧憶的神智漸漸恢複,不再隨意殺人,馬賊們也徹底向寧憶服軟,奉寧憶為主,每月都向寧憶進貢,直到寧憶受邀成為牝女宗的大客卿。

    如今寧憶離開牝女宗,又受李玄都之命前往西京見張鸞山,接下來自是順路返回西北戈壁,將當年那些歸順於他的馬賊重新收攏起來。

    此時寧憶就站在一段荒草叢生的殘破城牆上,在這段城牆下,聚集了大批麵相凶狠的漢子,人人佩刀,甚至還有人配備了弓箭,就掛在身旁的馬背上,顯然易見,這群人無一善類。隻是這些人在望向城頭上那個滿身書卷氣的男子時,眼底深處又有遮掩不住的畏懼,對於他們來,這個瞧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才是真正的人間太歲神。

    寧憶似是在思考什麽,凝立不動。過了片刻,他緩緩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舊身在戈壁之中,而非那座華美如上宮闕的七寶

    宮。

    他低頭看了眼掌中握著的符籙,符籙通體金白之色,繪著一座城池,位在西方。然後就見這道符籙一點點地消融,迅速變淡,直至不見,似乎融合進了血肉之鄭

    寧憶將目光轉向腳下的一眾馬賊。

    所有馬賊全部低下頭去,無一人敢於直視這位戈壁馬賊共主,更不敢與其目光有任何接觸。

    寧憶緩緩開口道“去涼州。”

    大批馬賊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浩浩蕩蕩地向西北方向行去。

    寧憶縱身一躍,從城頭上飛起,然後落在一匹空著的黑馬之上,被眾多馬賊簇擁著,如眾星捧月。

    在寧憶身旁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不像是馬賊,倒是像衙門中的書辦師爺,頭戴方巾,蓄有長須,他是這群馬賊中唯一有資格知道客棧存在的人,也是寧憶發展的第一個“夥計”。

    這位馬賊軍師輕聲問道“大當家,可是有什麽變故了?”

    寧憶淡然道“這是掌櫃的命令。”

    這位馬賊軍師一驚,他早就知有一位掌櫃的存在,不過他實在想象不出,能讓凶名赫赫的“血刀”甘心為之所用的掌櫃到底是何許人也,自是將這位藏於幕後的掌櫃視為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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