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屏風,蘇雲媗立時就看到在一張床榻上躺著生死不知的顏飛卿,臉上的血跡已經被人擦拭幹淨。

    秦素一直在關注著蘇雲媗,生怕她有什麽過激舉動。隻是出乎秦素的意料之外,蘇雲媗表現得異常平靜,隻是麵白如雪,也不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顏飛卿。

    張岱山低聲道:“顏師弟主持陣法時遭霖師的暗算,一直昏迷不醒,生死不明……我們境界太低,看不出是怎樣的傷勢,也無從施救。”

    蘇雲媗還是沒有話。

    秦素忍不住勸慰道:“蘇姐姐,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隻要老師返回大真人府,一切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

    蘇雲媗緩緩地點零頭,輕聲道:“我想與玄機獨處片刻,可以嗎?”

    張岱山點頭道:“好。”然後轉身離去。

    秦素輕輕拍了拍蘇雲媗的手背,也隨之離去。

    隻剩下兩人之後,蘇雲媗緩緩上前,坐在床榻邊緣,握住顏飛卿的手,凝視他許久,方才緩緩道:“以前偶爾讀過幾本話本,都是女子躺著、睡著,男子坐著、醒著,卻沒想到我們兩個竟然是與書中反了過來,我倒情願躺在這裏的是我,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

    顏飛卿仍是靜靜地躺在船上,沒有任何反應。

    蘇雲媗低垂下眼簾,蒼白纖細的手指抵住自己同樣沒有血色的嘴唇,眼淚無聲地滑落。

    過了許久,蘇雲媗從袖中抽出一塊手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隻是臉色仍舊有些不正常的雪白。

    不怪她如此,她與顏飛卿是聯姻不假,可兩人也是情投意合,誌趣相同,若非如此,慈航宗那麽多優秀女子,也不一定是蘇雲媗嫁到正一宗來。這麽多年來,從寶二年的帝京之變攜手共抗李玄都,到長生宮討伐皂閣宗誅殺太陰屍,再到白帝城一行,兩人同進退,共患難,若論感情深厚,絲毫不遜於李玄都和秦素,從時間長短來,更甚於李玄都二人。

    在顏飛卿生死未卜的情形下,蘇雲媗沒有方寸大亂,已經是難能可貴。

    蘇雲媗輕聲道:“是素素嗎?進來吧,我已經沒事了。”

    秦素又走了進來,此時顏飛卿生死未卜,大敵當前,她也顧不上再去計較那點長輩恩怨,來到蘇雲媗身旁,細聲安慰道:“蘇姐姐……”

    蘇雲媗勉強笑了笑:“素素,我現在的臉色是不是特別難看?”

    秦素沒有話,從自己的錦囊中取出一隻盒子,扣動機關,盒子自行展開,看似平平無奇的盒子,其中竟是層層疊疊,最終擴展為一方巧玲瓏的梳妝台。

    “謝謝。”蘇雲媗輕輕道了一聲謝,從這方巧玲瓏的梳妝台上取了胭脂塗抹在臉上,讓臉龐多少有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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