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升閉目凝神,已經感應到了那些消失的神眷星光。
點點星光順著他的手心,已經沉入了他的體內,在掌心處匯聚,凝聚成了一點印記,一點星光。順著印記,他與整個赤地千裏,隱隱有了一種最直接的聯係。
這是山神的特有印記?
方升心神一凜。
就算印記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還沒有完全顯現出來,他也大概猜了出來。
印記必然是山神特有的標誌,沒有印記的山神,注定隻會遊離在山神的體製之外,也不會得到其他山神的認同,自然也無法進入山神特有的那個圈子。
順著這點印記,他的心神向外發散,似是感應到了什麽。
就在冷月灣的源頭,順著水流一路溯流而上,似是有什麽東西吸引著他。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
塔塔沐走到外麵停了下來,站在外麵,喚了一聲:“方先生。”
“進來吧。”方升收斂心神。
“先生交代的事情,妾身已經派人去辦了。”
塔塔沐神色恭敬,一進來便站在方升邊上,也沒有坐下。
原本方升隻是一個人,如今仙樂坊一開口便站在方升身後,無論是誰都會知道方升來曆不凡。這樣一個人,縱使是塔塔族的人加在一起,隻怕也惹不起。
方升點了點頭,隨口道:“對了,冷月灣的源頭是什麽地方。”
“方先生想問的大概是聖水湖,那裏距離幽暗沙城也不遠。”
“聖水湖?”
“不錯,越州有四大風景名勝,‘聖湖疊影’便是其中之一。相傳聖水湖中有一座山,山巒清秀,是神居住的地方,每當月圓之夜便會在湖心顯現出來,隻是從來沒有人真正見過。”
“竟有如此玄妙,那倒是要去看看了。”方升微微一笑。
塔塔沐臉上一抹憂慮,聖水湖距離幽暗沙城近在咫尺,一旦靠近,隻怕隨時會起衝突,她略微沉吟道:“方先生真的打算不日之內,便要前往幽暗沙城麽?”
“我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更改。”
“隻是有了夜摩族和摩尼聖子的時候,妾身隻怕他們會一次調回十二神侍……”
“不妨事。”
方升目光堅定,視線向外發散,望了望遠方。
遠方,一群人正在大漠上行走。
“也不知道師叔到底到哪了。”柳輕輕一路都是苦著臉。
“柳姑娘終究不是我們大須彌寺的人,見到院主,這聲師叔以後還是不要再叫了。”釋覺同釋迦一左一右,緊緊護佑著柳輕輕,這已經是他第十次提醒柳輕輕。
“不叫就不叫,你以為本姑娘樂意啊。”
柳輕輕哼哼一聲,若是以前,她或許還會在意大須彌寺這個身份,如今的她,早已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隨後,她撇了一眼旁邊緊緊跟著的兩人,心中隱隱不樂。
就算是兩個出家人,她也不喜歡男子離她靠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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