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生的符篆,我們萬萬不能拿來出售。”
計海打定主意。
換作是前麵在臨水城的時候,他或許還會二話不說,選擇出售方升的符篆。
那個時候,他向方升提起青院,也隻是隨口說說,好讓方升有個準備,為將來早做打算。在他心裏,方升一旦到了青州城,對青院有所了解,自然會自難而退。
隻是如今情況卻是截然不同。
方升連陸漸都能打敗,真要對上那些上三品的菁英子弟,也不是毫無勝算。
縱使是大凶之地,隻怕也能走進去。
“行了,將剩下的符篆價格提高一倍,等撐過這次青院招新再說吧。”
“屬下這就去辦。”計福剛想轉身,突然想起什麽,道:“蘇家小姐倒是來了,不過……她們與先生的關係,屬下一時也拿不準,不知該說不該說。”
“先生又豈是那種小氣的人,先生的事情我會去說,你先下去吧。”
計海一擺手,轉身向方升的住處走去。
方升就住在寧心別苑西房客舍,他一抬頭就看見了柳輕輕。
以往柳輕輕根本不給他看,稍微撇上一眼便要動手叱喝。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見柳輕輕。
看的完完整整。
柳輕輕穿著一件單薄秋衫,淡白若雪,比雪更白,更雪更美。
驟然之間,他隻覺自己仿佛到了萬裏雪原,雪夜靜寂,四周萬籟無聲。靜寂之中,有一曼妙女子,盈盈的立在雪地中央,恰如靜夜幽曇,雪地花開。
柳輕輕已經走了進來,眼波也如雪月一般,清冷,幽怨。
方升深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心神。
柳輕輕眼中盡是幽怨,欲言又止,輕輕咬著嘴唇,還沒說話,眼圈便已泛紅。整個人隻是站在那裏,便已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愛。
方升也不知自己哪裏招惹了對方,試探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柳輕輕鼓起勇氣,終於道:“我跟她比怎麽樣。”
“她?”
方升眉頭一皺,完全摸不著頭腦。
柳輕輕苦著臉,哼聲道:“你這色胚,不是一直想著娶妻生子麽!”
娶妻生子?
方升眉頭又是一皺,有些哭笑不得。
當初,他也隻是隨便找個借口,用來搪塞苦苦糾纏行盡。在他眼裏,出家人大概是不能娶妻生子的,這不過是他對大須彌寺的第一印象,說完早已忘記。
他倒是沒有想到柳輕輕居然一直還記得。
“真的……真的……比不上她麽?”方升皺著眉頭遲疑不定,已經給了她答案,柳輕輕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幾乎快要哭出來。
“這……”
方升徹底不明白了,一時也不知說什麽是好。
那終究隻是一句隨口敷衍,又哪來的她?
方升一迷糊,柳輕輕眼圈更紅了,兩行眼淚已經徑直順著臉龐流了下來。她抬起頭來幽幽望了一眼,淒然道:“如果是我要同你‘娶妻生子’呢?”
這丫頭是不是被行盡傳染,也走火入魔了?
方升完全呆住,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
他同柳輕輕也沒認識多久,柳輕輕的反應實在是不合情理。更何況兩人一個師叔,一個師侄,若是走在一起,豈不是亂了人倫綱常?
這是要浸豬籠的啊!
“師侄啊……”
方升剛想開口,隻是來不及說話,柳輕輕已經衝了過來。
他已經說不出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