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輕的心情顯然不是太好。

    被行盡拽著,拖著,一路極不情願的跟著。

    就算這些年來,行盡一直拿她當徒弟,在修行上也是傾囊相授,隻是終究缺少一個正式名頭,她也不算是大須彌寺門下。而蘇家有極樂龍庭做靠山,她的死對頭卻早已進入了極樂龍庭的核心內庭。

    兩人在師承上一比,她頓時完全被比了下去。

    她顯然不服氣。

    她原本以為這次一番“精心打扮”,陪行盡出來苦修,曆練,“體會世間疾苦”,便可以纏著行盡正式收她為徒。這樣她也可以用大須彌寺的名頭,在氣勢上扳回一成。

    沒想到突然殺出一個人來。

    而且還是一個蘇家人,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修為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在蘇家的地位一定不高。

    她顯然不想被這麽一個人比下去。

    “師傅,我們到底要跟著那個家夥做什麽。”柳輕輕撒著嬌,極不情願的跟著。

    兩個人就站在一株大樹頂端,腳踏纖纖綠葉,風一般輕盈。

    下麵綠樹成林,隱約可以看見林中有個人影,狸貓一般窩在樹杈上麵打盹休息。

    看見方升換了一身衣衫,她也沒有太多奇怪。

    以她的眼力,又豈會認不出來,方升手上帶著十方玉。天地萬物,十方盡藏,這種十方軟玉纏繞指頭,柔軟細膩,與戒指扳指有些相似,又截然不同。

    十方玉儲物存物極為方便,她身上自然也有。

    行盡沒有說話,凝神打量下麵的方升。

    “師傅,您再不收徒兒入門,等徒兒被大須彌寺的師兄他們發現,被當做偷學武功。到時候少不了剝皮抽筋,挫骨揚灰,到時候您的一身秘傳功夫失傳,您可千萬不要後悔。”

    柳輕輕說的言辭鑿鑿,極盡威脅。

    “那也要怪你偷學。”

    “那也是您存心讓徒兒偷學!”

    柳輕輕說完一指下麵的方升,又埋汰道:“徒兒哪點比不上下麵那個混蛋嘛!”

    “為師往日教你與人為善,你隻怕早已忘盡,你就不能好好稱呼別人?你若總是這般口無遮攔,將來有哪個男人敢肯娶你?”行盡搖頭道。

    “大不了我娶他們就是,那家夥有什麽好,讓您這麽護著。”柳輕輕撇著嘴。

    “你以為是你想娶就娶?”

    行盡臉上一抹無奈。

    柳輕輕從小跟著他這個不稱職的師傅,對於男女之事更是完全不懂。

    他輕歎一聲,又接著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他是練功過度,精神不續麽?他大概是想進廟裏休息一下,隻是沒想到你一見他是蘇家的人,就無名火起,處處針對。”

    “不就是練功過度麽。”柳輕輕哼哼一聲。

    從她看見方升的第一眼,心裏便已生出了一種抵觸,自然處處敵勢。更何況她如今穿的衣衫襤褸,若是被蘇家其他的人知道,她將來還有什麽臉麵。

    有道是愛屋及烏,討厭一個人大概也是如此。

    “縱使是以前的你,隻怕也沒他這麽勤勉。”行盡道。

    “說到底,也還不是定魂立命都沒有。”柳輕輕又是一聲輕哼。

    她雖然嘴上看不起對方,不過心裏不免有些服氣。一個定魂都沒有的人,完全屬於在黑暗中摸索,這樣的人,還能執著到練功過度,縱使是她自己,也是遠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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