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風微冷。

    迷蒙的秋雨從雲頭直接傾灑下來,小雨淅淅瀝瀝。

    計海站在屋簷下,凝神望著院外的秋雨,眉頭緊鎖。眼下才剛剛入秋,他卻從雨中感受到了一絲冬天的寒意,心頭不自覺的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向方升提起國道院。

    旁邊一個仆役順著廊道走了過來。

    “事情怎麽樣了?”計海回頭看了一眼,開口道。

    “正如掌櫃所料,方先生才離開幾天,極樂龍庭便已來人。”侍從麵色憂慮,是計海心腹,“不過他們暫時隻停了我們浩瀚樓的符篆生意,看來是想給我們一點教訓,讓我們分清主次,順便也想讓我們做些什麽。”

    “我們浩瀚樓還用他們教怎麽做事麽?區區一個赤電,讓他再得意一時!”

    計海冷哼一聲。

    若是換了以往,他或許還會有些在意符道大師赤電,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以方升的天賦,超越大師赤電不過是輕而易舉。他略一沉吟,又道:“樓裏還可以撐多久?”

    “最多……一個月。”那侍從道:“其實方先生的符篆現在也差不太多,為何……”

    計海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方升那句“勉強”,歎聲道:“即是先生口中‘勉強’的東西,又豈能輕易拿出來見人。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也隻有隱忍等待。”

    有所得,自然會有所失,極樂龍庭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今方先生與我們浩瀚樓沒有任何關係,這次的事情,上麵隻怕不好交代……”

    “一切事情自有老夫一力承擔。”計海神色不變。

    他雖然隻是一城掌櫃執事,不過在浩瀚樓也已多年,自然有些底氣。

    “倒是方先生似乎是打算順著陀邏一代前往青州城,那一代多是凶靈地,而且也是四大氏族辛家的地方,辛家似乎不像蘇家那麽好相處……”

    “不妨事,他大概也隻會在最外圍看看風景,應該沒什麽大礙。”

    對於方升前往陀邏地,計海倒是沒有太多在意。

    真正讓他在意的,反而是方升前往青州國道院分司“青院”的決心。

    當初他之所以提起青院,也隻是想讓方升將來有個打算。畢竟像方升這種沒有出生,沒有底蘊的人。要想出人頭地,沒有門閥之見的青院幾乎是唯一的上升途徑。

    隻是青院貴為國院分司,競爭者眾多,以方升的修為,無疑危險的很。更何況將來總不免遇到極樂龍庭的人,隻怕就更是危險。在他心裏,方升現在想要進入青院,終究還是著急了些。

    略一思索,他一揮手道:“你下去準備準備,老夫即日前往青州城。”

    “屬下明白,想必不出幾日,方先生也會到達青州城。”侍從應聲退了下去。

    方升一個人正走在路上,冒雨前行。

    隻是步履微微有些蹣跚。

    遠處山巒疊影,依稀可以看見陀邏山的輪廓。山腳下麵,一間破舊的廟宇佇立在風雨中。

    “有間廟,倒是可以剛好進去休息一下。”

    方升遠遠望了一眼,一路走來,腦袋裏麵早已有些昏昏沉沉。

    隨後,他一個鑒定術對自己丟了過去。

    “方升,鑒定術6級0.00%,魂力絮結,練功過度,精神不續……”

    嗯?

    6級0.00%?

    方升不自覺的眉頭一皺,心頭也不知該喜該憂。

    對於反饋信息中的練功過度,他倒是一點也沒有在意。

    自從出了計海的莊園,這幾日來他一路向北直行。過往之處,各種山林野草,林間野獸,多不勝數。他肆無忌憚的各種鑒定術亂丟,這已經是第四次練功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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