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使者名為張景澄,口才極佳,是個名副其實的說客。

    西秦皇帝派他前來,就是因為他常常能引經據典,深入淺出,將人說的一愣一愣的,雖然有時候並不知曉他說的是什麽,但無端端能給人一種‘他說的好有道理’的感覺。

    北狄是個什麽樣的國度,西秦皇帝也知曉,若是不將這群‘二愣子’蒙住,下一步的計劃還真不好開展。

    攣鞮奕很聽百裏筠的話,既然百裏筠說先見見,那他就依百裏筠所言,見完了再考慮殺不殺吧。

    張景澄被帶進皇城,一路跟著侍衛來到攣鞮奕的住處。

    普普通通的一樁小房子,若是放在西秦,大概會被直接忽略的。

    西秦皇城內百姓的住所,都比攣鞮奕住的地方精致。

    張景澄心下有了計較,跟著人進了院子,來到議事廳後低頭垂手,等待攣鞮奕的到來。

    不多時,攣鞮奕帶著百裏筠進得屋內,張景澄微抬眼便知曉是北狄的單於到了,撩袍跪地俯身叩首,“在下西秦使臣張景澄,參見單於。”

    “請起,賜座。”在後麵百裏筠囑咐攣鞮奕了,在沒弄清西秦使臣意圖之時,必先以禮相待,不能壞了規矩。

    “謝單於。”

    張景澄起身後,侍衛搬了個春凳過來,沒辦法,太難的凳子他們也做不出來,有個長板凳能坐就行了。

    這已經算很客氣了,張景澄心道沒成想自己還有這待遇,坐下後便開始跟攣鞮奕說起了客套話。

    什麽北狄風景很美呀,從來沒見過這麽大雪呀,單於身體好不好呀之類的廢話。

    攣鞮奕越聽火越大,能不能說點正事,有這時間他抓緊練練自己的兵不好嗎?

    這幾天他就要計劃攻打天祁了,不做好準備可不成。

    可是百裏筠的話,攣鞮奕覺得自己的還得聽,就這麽耐著性子和張景澄兜圈子,手攥著椅子扶手越發用力,看的出他是強忍著打人的衝動啊

    百裏筠了解攣鞮奕的脾氣,但此時一言未發,為君者不能隻會打仗,治理國家、考察官員、處理政務,哪個不需要耐性?

    若是攣鞮奕連跟人說廢話都忍不住要發脾氣,往後怎麽治理好一個大國?

    他們攻打天祁,不就是為了攻下來變成自己的地方,然後加以管理嗎?

    所以,百裏筠有意磨煉攣鞮奕的耐性,他甚至覺得張景澄還不夠墨跡。

    攣鞮奕若是知曉百裏筠的想法大概得瘋,他對百裏筠可不薄啊,怎麽總想著給自己添堵呢?

    就在攣鞮奕耐心將要告罄之時,張景澄突然將話帶到了正題上,隻見他一改剛才墨跡的畫風,直中重點。

    “在下今日前來,正是奉了吾主之命,來與單於合作的。”張景澄朝上拱了拱手。

    攣鞮奕一皺眉頭,有什麽可合作的?

    未等攣鞮奕開口,張景澄繼續說道,“單於曾多次發兵天祁,又屢屢和戰王交手,想必單於一定知曉戰王的實力以及天祁兵力如何,老單於更是重傷之後駕鶴西去,吾主聽罷惋惜不已。”

    攣鞮奕額角跳了跳,他知道西秦使臣是什麽意思了,大老遠跑過來嘲笑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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