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離緩緩起身,來到宣德殿中央,“臣女獻醜了。”

    不就比試嗎?

    誰怕誰?

    她徑自向鬥琴處,吏部侍郎之女秦香正坐在那裏,她為上一場勝出者,今日慕雪柔沒在,不然勝出的人可輪不到她,慕雪柔的琴婉轉細膩,在京中那是響當當的存在。

    容離走到琴邊坐下,琴試已再無他人上場,所以秦香還需再奏一曲,和容離比試。

    秦香打心底裏是看不上容離的,一個女兒家竟然鬧出那樣的事情,而且細細搜索自己的記憶,容離唯在小時彈過首曲子,是什麽來著?

    好像是有些特別,但具體是哪首,秦香有些記不清楚了。

    所以,在眾人眼中,容離基本沒外露過才藝,更何況和人比試了?

    秦香心裏先起了三分輕視,她覺得自己的琴技完勝容離。

    氣定神閑的擺好姿勢,與容離同時彈響第一音。

    容離琴音並不高,被秦香的琴聲壓著,顯不出來。

    秦香心下嗤笑,比試這種東西,若一開始被別人壓製,那後麵想要翻身並不是那麽容易的,更何況是古琴比試。

    一開始若不占先機,越往後越難出頭。

    秦香手腕翻轉,琴音越發高昂,簡直生生蓋了容離一頭。

    別看容離撥弄琴弦的速度並不慢,可跟秦香的琴音相比,根本就凸顯不出來。

    夏侯宇滿意了,看看,他說什麽來著?

    這就是個無才無德的女人,還瞪他,有什麽資格瞪他?丟人了吧?

    就連皇上和皇後心中都是有些失望的,沒想到容離琴技如此一般。

    夏侯銜此時終於能看向容離了,不過他卻沒了別的心思,深深為容離捏了把汗,若是這麽彈奏下去,怕是到了結尾都要被秦香的琴音壓著。

    夏侯襄倒是眼眸含笑的看著她,在他心中,容離還沒什麽是不能的,她總能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如今她選了琴,那就是有把握贏。

    容離還在低頭彈著琴,場上眾人的想法她毫不在意。

    少頃,秦香頭上冒了細細的一層薄汗,別人離的遠聽不真切,可她距容離非常的近,容離的琴聲有一種肅穆殺伐之氣,她有些頂不住。

    本來順暢的琴音突然出現了一些波動,秦香咬著牙堅持。

    懂琴的自然聽出了其中的破綻,不由得奇怪的看向秦香,彈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

    其中尤以吏部侍郎一家為甚,自家女兒贏了他們跟著臉上有光,如今本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怎麽出現失誤了?

    相較於吏部侍郎家的緊張,容源一家就輕鬆多了,他們又不求容離能贏,皇上要求不得不應,隻要能彈下來,他們就替她驕傲。

    當然,能彈的開心,就再好不過了。

    突然,急急切切的琴音似暴風驟雨般出現在眾人耳中,直接蓋過秦香之前的琴音。

    那琴聲不同於一般閨秀的溫婉綿長,而是錚錚鐵骨令人肅然起敬。

    他們仿佛置身沙場之上,那裏硝煙滾滾,戰事一觸即發扣人心弦。

    明明秦香的琴音不比容離弱多少,甚至有時還是會高過容離一些,可他們竟絲毫聽不到秦香的琴聲,全部心神竟被容離牢牢鎖住。

    宣德殿中,上到皇上下到千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他們屏息凝神,絲毫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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