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夏侯銜一天未梳洗,胡茬已經長了出來,頭發散亂連穿的衣服都起了褶皺。

    王府裏的下人看著王爺頹然的樣子不禁感歎,王爺對側妃娘娘就是情深意重,自從側妃娘娘病重以來便衣帶不解的守在床邊,如今側妃娘娘醒了,王爺應該放心了吧。

    夏侯銜像是遊魂一般走在王府裏,慕雪柔沒事了,他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心頭空洞的感覺正拚命吞噬著他所有感官。

    他聽不到看不到,隻能無意識的行走,似是行屍走肉。

    恍惚間來到一處,抬頭一瞧,院落的牌匾上沐芙院三個字映入眼簾,昨日之前,容離還住在這裏,昨日之後,王府內再無容離。

    他的離兒…已經走了。

    抬手撫上院落斑駁的大門,斑斑點點的鏽跡似是在嘲笑現在的他,曾經那麽厭棄容離,而今她走了,他卻這般…想念。

    夏侯銜輕輕彎起唇角,容離的影像還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中,她的厭煩她的薄怒尤其是她之後的假意嬌嗔,一幕幕都是那麽鮮活。

    畫麵突變,容離麵色蒼白氣若遊絲的躺在床榻之上,硬挺著一口氣索要休書的情形躍然於腦海,夏侯銜似是被大火灼傷一般倏地收回放在門上的手。

    瞳孔緊縮向後踉蹌兩步,奈何注意力沒在腳下,踩在衣衫一腳將他絆倒。

    夏侯銜坐在地上想不起起身,雙手無助的抱著頭,悔恨的淚水流下。

    他,後悔了。

    雪羽院中,慕雪柔滿臉笑容,坐起身來命碧衣等人打水,她這些日子病著根本沒辦法沐浴,身上的味道自己聞著都接受不了。

    多虧夏侯銜沒近她的身,不然她之前辛苦維護的形象不就有裂痕了?

    她是個力求完美的人,怎麽能在他心裏留下一絲一毫的汙點?

    浴桶裏灑了大把大把的花瓣,慕雪柔邊沐浴邊幻想和夏侯銜以後的相處情形,他二人中間再無人能夠插足,她和夏侯銜便能恩恩愛愛的白頭到老。

    夏侯銜後院的其他女人根本不足為懼,不過有了容離這樣的前車之鑒,她得想法子將那些女人早早打發出去才是。

    另外,她之前一直拖著不服解藥,身子到底有些損傷,待這次大好後,她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給她調理,早日給夏侯銜生個孩子才是正經。

    還有她最關心的正妃之位,這次終於要歸她了。

    慕雪柔笑逐顏開,舒展身子靠著浴桶上,待她成了正妃,他日夏侯銜再繼承大統,那她豈不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母儀天下指日可待啊!

    突然,心口處一陣銳利的疼痛,慕雪柔整個身子蜷了起來,手撫著胸口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冷汗滾滾,浴桶中明明是舒適的熱度,她卻感覺刺骨的寒。

    少頃,痛楚消失,慕雪柔皺著眉頭思索,這是怎麽回事?

    她哪怕之前中毒都沒有這樣的情況,細細回想剛剛的感覺,她鬧不懂是怎麽了,當下沒了沐浴的心情,喚了伺候的人過來替她更衣。

    待丫頭服侍她換好心的衣衫,又將頭發絞幹,慕雪柔吩咐碧衣再將劉純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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