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大掌揉過傷痛處,蘇蜜驚愕抬眸,撞上傅奕臣深邃的眼眸。

她不確定那雙漂亮的鳳眸中一閃而過的是不是擔憂,但是,怎麽可能呢?他怎麽會擔心她呢?

可他這樣揉弄她頭發的動作,卻體貼的不像話。

蘇蜜鼻頭發酸,父母從來就更疼愛弟弟和妹妹蘇薔,對她從來不假辭色。

從小她摔了撞了,哪怕頭破血流,也隻能自己爬起來,裝作若無其事,裝作她並不疼的樣子,笑著說沒關係,並不疼的。

隻有這樣,才顯得她不那麽可憐,才能自己安慰自己。

她總告訴自己,不是沒人心疼她,而是她沒受傷。

從來,從來沒有人像傅奕臣現在這樣,為她這樣揉過傷,蘇蜜心髒收縮,一下下觸動加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摸頭殺?

見蘇蜜一臉感動的盯著自己,傅奕臣卻渾身不自在,鬆開揉她頭的手,沉聲道:“還不轉過身去!”

蘇蜜忙點頭,紅著臉轉了身。

身後響起悉悉率率,脫衣裳的聲音,蘇蜜卻不知為何,眼前腦子裏全閃過那日在酒店裏的畫麵。

傅奕臣靠在床上,微濕的襯衣勾勒著結實的曲線,每一筆都透著男人的陽剛力量。還有那交疊的大長腿,逆天的筆直修長,禁欲的性感,撲麵而來。

她使勁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怎麽突然成了色女。

天呀,瘋了,瘋了,她肯定是被閨蜜白淼淼那花癡傳染了!

醒醒!

蘇蜜捏拳砸了自己的腦袋兩下,誰知道下一刻她砸頭的手卻被一隻手捏住。

“撞壞了?”傅奕臣疑惑的低音從背後響起。

蘇蜜,“……”

為什麽她總當著他的麵,做各種傻事兒啊。

蘇蜜懊惱的閉了下眼,這才轉過身,衝傅奕臣笑了笑,道:“我就是怕撞壞了,所以搖搖敲敲,看看還靈光不。”

傅奕臣,“……”

這女人以為自己是手機嗎,摔了晃晃看壞沒?

果然是個不可理喻的蠢女人!

車裏有備用衣裳,傅奕臣身上的濕衣已經都被換了下來。

他此刻長腿伸展,交疊搭在對麵的椅子上,上身換了一件黑色真絲襯衣,隻中間係了一顆紐扣。

麥色的胸膛和線條清晰的腹肌都若隱若現的,配上微濕的濃黑短發,俊美無籌的麵容,還有無與倫比的矜貴氣質。

隻看一眼,便讓人自行慚穢,麵紅耳赤。

蘇蜜有點不知道將眼睛往哪兒放,慌亂的低了頭。

她一眼就看到了丟在天鵝絨地墊上,那件濕了的白襯衫。

上頭有兩團黑爪印,那好像是她剛才在雨幕裏不小心抓上去的。

蘇蜜有些羞愧,忙撿起地上一堆衣裳抱在了懷裏,道:“我弄髒的,我會洗好了再還給傅先生的。實在是對不起。”

傅奕臣目光落在她抱著的衣裳上,高高挑起眉來,道:“你確定你要洗?”

蘇蜜可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她抱著衣裳點頭,道:“當然,我弄髒的,當然我來負責!”

傅奕臣目光變得有些古怪,再度問,“確定?”

蘇蜜見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胸前的衣裳上,莫名其妙低頭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兩手間抓著的白襯衣上,那件小小的,黑黑的子彈褲是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