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澤翹了嘴角,“別人都拚命鑽營,你這裏有了通天路,卻還生怕多走一步。”

    “別人是別人啊,我們是我們。老馮爺說了,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飯,不是你的肉,總是長不到你身上。我三哥若是有才學,誰想攔著他直上青雲,就是我們老熊嶺的仇敵。若是我三哥沒那個才學,硬是把他推上去,就是害了他。”

    小米一邊說一邊把碗裏的餛飩又往封澤碗裏撥了幾個,好似隨口在說什麽天氣如何之類的閑話,卻不知這裏麵的道理是如何的通透。多少醉心權勢的人,一輩子怕是都看不破。

    封澤嘴角翹的更高,簡簡單單應了一個字,“好。”

    小米見他如此也放下了心事,又道,“那這幾日送去小院的飯食可要清淡一些,劉大哥還要吃豬蹄呢,換了熗拌菜吧,後日就是殿試,到時候壞肚子,出醜就不好了。”

    “殿試不過兩個時辰,比大考時候要輕鬆很多。”

    兩人邊吃邊說著家常,好似一般農家的夫婦,那麽隨意又親近。藍天沁偶爾抬頭掃兩人一眼,再垂下的眼簾裏就有些複雜的味道。

    小小的畫冊子,就想老師傅說的那般,實在很是簡單,七八個大師傅加二十幾號徒子徒孫,不過一個多時辰就畫好了二百本。

    封澤親自交代下去,抽調所有東征軍的百夫長,發了冊子和急救包下去練習。

    小米是女子,總要避嫌,不好同這些兵卒打交道,於是畢三叔就不可避免的出馬了。

    老爺子也是個火爆脾氣,不是敲的那些打仗夠勇猛,學東西卻堪比蠻牛的兵卒們抱頭鼠竄。

    但到底他們還知道這小冊子關係著所有兄弟的性命,拿出了吃奶的勁頭,總算在一日內學會了,然後又帶了更多的冊子回去教手下的兵。

    不必說,畢三叔敲在他們腦袋上的那些包,又被原封不動的複製到了那些兵卒手下,一時間軍營裏不時傳出痛呼之聲。

    當然,這些小米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也沒心思去解救眾生了。

    實在是因為殿試眨眼間就到了,她生怕打擾了自家三哥,但還是忍不住提前一晚去了一趟。

    除了沉甸甸的食盒之外,就是三套新衣衫鞋襪。

    陸謙皮膚白,斯文儒雅,小米給他選的是天藍色的長衫,如同天空一般安寧的顏色,配了海藍色的腰帶繡了祥雲紋。束發的簪子是一隻白玉簪,雕了鏤空的喜鵲登梅,取喜上眉梢之意,討個好兆頭。

    劉不器太胖,本要選個暗色顯瘦,但他偏偏平日喜歡各種豔色,小米這次送他就是一套大紅的交領長衫,配了暗紅的腰帶,倒也顯得精神奕奕。

    倒是程子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裏變故,平日笑意少了很多,卻多了幾分成熟,小米就送了他一套石青色的長衫,倒是頗顯玉樹臨風,很是俊朗。

    老院長同三個得意弟子住了這麽些時日,早就拿他們當了自家子侄一般,見得如此,想起當年他也曾如此,於是很是感慨了一番,就著小米帶了的豐盛菜色,喝了半壺好酒,就直接搬回自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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