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既然能死而複生,就是事先有過防備,為何防備,不必說是知道了他心懷不軌。

    而門外的眾多兵卒,更是告訴他,在城防營的那些安排也是徹底失算了。

    如今的皇宮,別說開門放了他安排的人手進來,怕是蒼蠅都不進一隻。

    蓄勢二十年,潰敗卻隻在一瞬。

    蘇丞相狠狠閉了眼,心頭一片悲涼。

    “陛下,老臣有罪。”

    “何止是有罪,罪在不赦!”

    承德帝冷笑,“這麽多年,與其說你是朕的臣子,不如說你是拜火教的臣子更貼切。隻為了貴妃是拜火教女使,你就忘了身為大元人的本分,實在可惡!如今更是密謀毒死朕,嫁禍太子,改換江上…”

    蘇丞相嘴巴動了動,好似想要辯解幾句,承德帝卻是又擋了回去,“你不要說,二皇子繼位,大元依舊是封家的。哼,二皇子生性單純,有蘇家在一日,這大元就是蘇家說了算吧!”

    蘇丞相低了頭,再沒有一句話…

    承德帝掃了一眼,眾多朝臣,今日他這場假死,就如同照妖鏡一般,讓所有人原形畢露,忠奸立現。

    就如同方才蘇貴妃那番誅心之言,他經營了大元朝堂半輩子,今日才知道,不過是成果寥寥。

    “太子,玉璽由你印鑒,放手處置吧。”

    承德帝意興闌珊的揮揮手,把一切都扔給了兒子。

    封澤低頭應下,轉而示意兵卒讓路,一眾文武百官被半押送著回了乾坤殿。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卻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一道道聖旨發了出去,蘇家抄家滅族,威遠侯抄家滅族,成王死罪抄家…

    無數的兵卒手執刀槍,凶神惡煞一般衝進那些高門大戶,往日高不可攀的存在,如今比之雞棚狗窩都不如。

    女人們哭喊,男人們叫嚷,幾乎吵翻了整個京都。

    從來富貴都是如同虎口奪食,有享受富貴的命,就要有承擔災難的準備。

    不過,這樣的事,大半在改朝換代時候。如今這般整個京都動了大半的情形,實在是少見。

    整個京都都是風聲鶴唳,無論平頭百姓,還是店鋪商街,富戶貧家,都關了門戶,死死抵了門栓,別說出門,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宮裏發生了什麽事,但這病不妨礙他們自保的本能。

    好在,很快就有兵卒敲鑼在街路間穿行,高聲喊著,“丞相夥同貴妃,密謀弑皇,形跡敗落,京都清算。不擾百姓,行事如常!”

    “不擾百姓,行事如常!”

    這樣的聲音,一遍一遍在京都上空回蕩,也驚得所有人都瞪了眼睛。

    蘇家一門實在太大膽了,連皇帝都敢殺,怪不得第一個抄了蘇家…

    鎮南侯府裏,不斷有人進出稟報著消息。

    眾人眼見這般,都是放了心。

    如今,因為小米的關係,鎮南侯府同太子早就拴在一處了,若是太子當真被扣了個謀逆弑父的罪名,失了江山,那鎮南侯府恐怕就是如今的丞相府…

    也許,為了朝堂穩定,蘇家一時不會對手握兵權的這南侯府如何,但這秋後算賬,可是更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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