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一個九蓮,提議擊鼓傳花,行花令,從來都不是為了什麽彩頭兒,她的目的隻有一個,讓小米出醜,狠狠報複先前落了顏麵的仇恨。

    小米正是百無聊賴的喝茶,突然心有所感,望將過去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頭。九蓮的盤算,她怎麽會猜不出。隻不過,她的肚子裏有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積累,不過是小小的擊鼓傳花,做首詩詞,她又怎麽會怕。詩仙詩聖隨便尋一首大作,都能震得這個世界顫三顫。若是懼了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她可是連自己都看不起了…

    九蓮眼見小米這般優哉遊哉的模樣,恨得手裏的帕子都扯成了一條又一條。

    好在,眾人都在看著忙碌的太監宮女,比沒人多注意她。倒是坐在她一旁的成王妃太過了解女兒的脾氣,想要勸慰警告幾句,無奈這會兒到處都是人,不好開口。隻能暗暗盼著閨女不要鬧得太出格了,成王府躺在祖輩的功勞簿上,看似穩妥又安逸,實際已經是岌岌可危,隨時都能從雲端摔下來。

    這時候,不說不動,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選擇。萬一有個不好,也許就會讓整個王府萬劫不複…

    “既然是春日賞花,這第一令,就以春為題好了。”

    貴妃娘娘笑著給了花令,末了有宮女趕緊蒙了眼睛,拿起了鼓槌。

    眾人都是興致勃勃又忐忑的坐直了身體,沒有人發現,那敲鼓的宮女蒙上眼睛前同九蓮郡主輕輕點了頭。

    “咚,咚,咚!”

    火紅色的花球隨著鼓聲,一個個向前傳遞著,每個貴女沾手後,都是三分不舍,七分猶豫的扔向下一個人。

    小米坐在最末,倒是把眾人的神色當了點心,很是下茶水。刀嬤嬤生怕她擔心丟醜,就道,“姑娘放心,老奴年輕時候跟著老夫人也讀過幾日書。”

    小米聽得心頭生暖,就扭頭低聲安慰道,“嬤嬤放心,你忘了我家也算書香門第了。我哥和老爹都是秀才呢,家裏恨不得打鳴的公雞都是吟誦詩詞的調子。我做不出好詩,總能應付過關。”

    刀嬤嬤聽得好笑,就道,“哎呀,老奴倒是忘了,讓姑娘見笑了。”

    小米還要說話,懷裏卻是突然多出一個火紅的花球,她下意識就要扔出去的時候,鼓聲卻是恰好停了下來。

    賞花宴上詭異的沉默了那麽一瞬,轉而又熱鬧起來。

    小郡主天真不知險惡,拍著手第一個歡喜嚷道,“哎呀,是陸姐姐!娘娘的珍珠絹要少一匹了!”

    九蓮卻是拆台道,“那可不見得,娘娘的珍珠絹要賞給才華出眾之人,這位陸姑娘出身鄉野,才學嗎,嗬嗬…”

    她這般話裏明顯帶著鄙薄之意,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

    有的府邸主母就微微皺了眉頭,世人都愛顏麵,特別是權貴之間,不論背地裏如何刀光劍影,勾心鬥角,明麵還要互相拍著肩膀,好的同親兄弟一般。

    而九蓮這個樣子,實在落了下乘。有人已經心裏暗暗想著回去之後,必定要告誡自家女兒,不能同九蓮走得太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同愚蠢的人相處久了,怎麽也不會變得聰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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