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跪倒磕頭,想了想又道,“近日,幾個武侯都派人回京述職,特別是鎮南侯府,母子同歸,而且聽說帶了一個不知底細的義女。東海侯府幹脆就隻拍了一個嫡女進京,屬下是否要派人查探一下底細?”

    封澤想起方才父皇的話,心頭煩躁,擺手拒絕,“無關緊要之人,不必占用人手。”

    “是,主上。”

    玄一趕緊應下,又改了話頭兒,“白草原那裏傳了消息,初一帶人領走了那些準備好的武器,如今已經收攏了大小部落十一個,想必用不了半年,就能整合整個草原。”

    封澤難得臉上帶了一絲喜色,“這小子,倒是個可造之材,平日在小米跟前…”

    他說到一半,卻是停了口,“罷了,你下去忙吧。北地有消息,速速稟報。”

    “是,主上。”

    玄一恭敬退了出去,封澤起身站在窗口,嗅著雨後有些潮濕的空氣,心頭為覺得有些空落,好似他忽略了什麽,但怎麽也想不起,於是也就轉身繼續坐下批改奏章。

    自然,他不知道,也沒人知道,今日的疏忽到底惹來多大一場風波。

    若是知道,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彌補今日的巨大錯誤…

    可惜,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隨著太陽一點點西斜,最終落入地平線下,大地被黃昏籠罩,天空也暗淡下來,隱約有星光閃爍。

    忙了一日的京都,除了幾條酒樓林立或者花枝招展的街巷,其餘大半地方都安靜了下來。

    淘氣孩子們被老娘拎回了家,男人們無論拿回了多少銀錢,都能有一杯酒安慰一下疲憊的身體和靈魂。

    婦人們竭盡所能的準備了整齊的飯菜端上來,喂飽一家老少的肚皮。

    而遙遠的北地,白雪尚且不曾完全融化的白草原上,這會兒卻有一處部落正是忙碌。

    小兒手臂粗的牛油蠟燭,照的營地裏亮如白晝。

    穿著皮袍的婦人們,後背背著幼小的孩子,手裏卻是不停的燒火,煮肉,或者幹脆把洗剝幹淨的整羊架到火上烤。

    很快,就有油漬從羊身上滴下來,落進火堆裏,發出呲呲的聲音,誘惑著所有人的肚腸。

    百十個青壯男子,圍攏在火堆邊,一邊高聲說笑一邊擦抹著手裏的斬馬刀和弓箭。

    那斬馬刀很是鋒利,迎著火光,亮的怕人。

    有人忍不住羨慕,端了馬奶酒上來時候,就問道,“這真是一把好刀!比我們原來頭人的那把都要好!”

    “那當然,”被誇讚的漢子很是驕傲的隨手耍了兩記刀花兒,“這樣的好刀,就是在大元都不多見。”

    旁邊有人也道,“就是,早知道跟著王子這般好,我早就跑來了,何苦還同王子打了一場?”

    “少吹牛,聽你打在一起的才不是王子。若是王子,你這會兒還有命在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吵得厲害,他們有人衣衫破舊,有的甚至還帶著傷,就是整個部落,說實話也不過聚攏了一些牛車馬車,支起了幾十頂破帳篷。

    其中最大最好的一座帳篷裏,這會兒,燈光下,同樣有個少年在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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