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鬧成這個樣子,即便都知道是程家大少爺搞的鬼,但陸家作為最大的受害者,卻是不能指責。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不傷程子恒的顏麵,又把這事圓融開來呢。

    小米煩躁的散開了辮子,燈光下映在牆上的影子,很有幾分某部武俠小說裏女瘋子的架勢。

    青花兒原本守在炕尾,偶爾扭頭一見影子,立刻閉了眼睛裝睡。今日的主子好可怕,還是趕緊尋周公去下棋,明日得了空閑,就去尋牛勝,看看幾個哥哥給她和青玉帶了什麽好東西回來。

    這般想著,小丫頭就睡得香甜了,小呼嚕打的那個勻稱,聽得小米都嫉妒。

    她索性也不糾結了,原原本本把事情寫了下來,最後囑咐了幾句,就把信紙塞進了信封。

    熄燈時候,她到底沒忍住,開了箱子拿了那塊磚頭情書,放在枕邊,嗅著隱約的墨香,慢慢進入了夢鄉…

    世事無常,很多事並不會按照你的預想發展,但無論是艱難還是順利,有那麽一個人在心裏,就好像定海神針一般可靠又溫暖,任何風浪都不必害怕…

    親人團聚的夜晚,自然是熱鬧又喜樂。老熊嶺裏家家戶戶都是閑話倒夜半才睡去,早起時候,各家的咽痛冒煙兒卻沒有晚上半點兒。

    就如同馮簡是小米的定海神針一般,陸家就是整個老熊嶺的主心骨。

    就算南邊作坊草草收尾,但有陸家在,有小米在,就不會缺了大夥兒的活計,缺了大夥兒的好日子。

    果然,吃過早飯,陸老大帶了南邊采買的東西,坐了馬爬犁剛出了山口。

    小米就喊了碧荷,一邊盤賬一邊整理記工簿,很快就整理好了村人的工錢。

    於是老馮爺一聲喊,村人就笑嘻嘻結伴來領銀子了。

    除了當初陸家應下的工錢,一文不差發到手裏,每個跟著南下的鄉親還得了二兩銀子的辛苦銀子。這都是陸家掏的腰包,不在年底分給村裏那一成分紅之中。

    老馮爺拿了賬冊,一迭聲的嚷著,“不成,不成!大夥兒都拿了工錢,年底還有分紅銀子。這樣又多分二兩,可是太貪心了。”

    小米卻是堅持分了下去,笑道,“我得替鄉親們說一句啊,老馮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南來北往,餐風飲露的,老馮爺沒趕路,可不知道趕路的辛苦。二兩銀子不多,叔伯哥哥們不嫌少就不錯了。”

    眾人也是湊趣,苦著臉求肯,“可不是嘛,老馮叔,我們別的不敢說,一路上的雪粒子吃了有二斤,這會兒腸子還涼著呢!”

    “滾!你們這些懶家夥,這一年讓小米慣得不成樣子了,做點兒活計就要銀子!”

    老馮爺也是笑罵,“過一段時日就是小米的及笄禮了,既然拿了小米的辛苦銀子,到時候就都多出些力氣跟著張羅起來。別給咱們老熊嶺的姑娘丟了臉麵!”

    “老馮爺放心,大夥兒都記著呢!”

    眾人又說笑幾句,就都散去了。小米給老馮爺帶了兩封南邊拿回的點心,待得送了他出門,就趕緊又開始整理各家的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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