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官猜的他們兩人必定是要摸摸京都的底細,也沒有推辭。

    “多謝大人,多謝將軍。”

    很快,酒席就準備好了,趙誌高感激皇恩,空出了主位以示誠敬,然後同王將軍分坐了左右手,那差官敬陪末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差官也在兩人催促裏打開了話匣子。

    京都之大,比之北安州足足十倍之多。每日新鮮事自然不少,那差官說了很多,眼見兩人都好似不在意,於是極撿著犯事的幾個府邸說,果然趙大人同王將軍都是放下了酒杯。

    差官想要討賞,自然是事無巨細,說的清楚明白。

    “唐家三公子同友人酒樓喝酒作樂,酒醉之下對陛下不敬,碰巧隔壁坐了禦史,一本參上去,唐家老爺同唐三公子就一同被下獄了。原本大夥以為威遠侯作為連襟,必定要綁幫忙求情,結果侯爺進宮卻不是求情,而是請罪,眾人這才知道,侯府世子北來病倒在此。陛下下旨,降了威遠侯的爵位。至於其它,小人後來接了差事出京,也就不清楚了。”

    趙誌高同王將軍對視一眼,眼底都是複雜又驚懼,當初若是他們有一瞬遲疑,如今恐怕就是沒頂之災。

    堂堂威遠侯,赫赫戰功,就因為兒子闖禍,受了這樣的連累。降爵罰俸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得罪了未來的帝王,以後威遠侯怕是想要再得重用是難上加難。

    畢竟,那句話說得好,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天下之大,想要在皇上身前露露臉,想要舍命博前程的人太多了。大元既然有威遠侯,就能有忠義侯,安國侯…

    “兩位大人,小人一路兼程,疲憊難熬,這就退下了。”

    那差官趕緊告辭退下了,趙誌高也不小氣,直接吩咐管家給他包了二十兩的大賞封兒,樂得差官連連道謝。

    待得屋子裏丫鬟仆役也都退了下去,借著酒勁兒,趙誌高笑著打趣王將軍,“王將軍這就算入了貴人的眼,以後定然是飛黃騰達,到時候可別忘了咱們這份‘攜手抗敵’的情義啊。”

    “趙大人說笑了,”王將軍苦笑,抬手同趙誌高幹了一杯,羨慕道,“還是大人有福,老熊嶺不能挪動,隻要大人還在北安州一日,那貴人就不會忘了大人的功勞。”

    這也正是趙誌高得意的地方,他臉上都要樂開了花兒,嘴上卻還謙虛著,“為…嗯,分憂,都是應該,應該的。”

    王將軍想起還留在這後衙某處“養病”的兩人,心裏那點兒喜悅也都變成了苦澀。這兩人就是燙手山芋,怕是除了送回京都,沒有別的辦法了。

    又說笑幾句,酒席就散掉了。

    王將軍回了兵棧,果然就有親兵遞來了京都的私信…

    北風呼嘯,大雪紛飛,今冬不同於往年,雪下的格外勤快。昨日剛剛被清掃幹淨的街路,不過一晚,積雪又沒過馬蹄子了。

    北安州府衙門前,穿了貂絨大氅的趙誌高正同王將軍告別,台階下,二百精兵騎在馬上,即便心裏對於風雪裏趕路有再多抵觸,眼見周圍百姓指點,也都抬頭挺胸做了一副凶悍的樣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